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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新:激情与细腻共存

http://www.CRNTT.com 2006-12-31 04:02:55 董彦

  谢望新,江苏金坛人,中山大学中文系毕业,现任广东省作家协会党组成员、专职副主席,《作品》杂志执行主编、中国作家协会理论批评委员会委员。先后出版《岭南作家漫评》(合作)、《落潮之后是涨潮》、《浪潮之外的孤魂》、《历史会记住这些名字》、《落难者和他的爱情》(合作)、《你带走一片阴云》、《春来春去》等七部著作;先后获得中国首届当代文学表彰奬,广东省第二、四届鲁迅文艺奬,广东省首届文学评论奬,第四届广东省新人新作奬及《昆仑》、《家庭》优秀作品(佳作)奬等;还获得第五届全国广播电视学术论文一等奬、广东省第二届岭南优秀新闻学术论文奬、首届“南方杯”电视学术论文一等奬等;获多项国家大奬的电视连续剧《情满珠江》、《英雄无悔》、《和平年代》主要策划者之一。现致力于散文写作。

  文学批评须保持独立人格

  记者:提到广东的文学批评,总要提到您和黄树森、饶芃子、张奥列、郭小东等批评家曾创造的辉煌,特别是你们当年对于批评这一专业的执着和潜心, 对现在的广东文学批评界是有所启悟的。在您看来,从事文学批评最重要的是什么? 

  谢望新:最重要的是保持独立的人格。从某个角度看,这比对政治家的要求还宝贵。批评家面对的是对一个客体的界定,务必公正,务求真理的客观性。如果因风因雨,随时可以改变甚至轻易背弃自己的观点和立场,那真的很悲哀。像周扬这样当年文艺界和批评界的巨头,像郭沫若这样的大文豪,在那个荒诞的年月,都不能幸免。周扬晚年沉重反思自我,提出了“人的异化”观点,是理论上的一个重大贡献。唯实也是批评家的一个重要品格。也就是说,必须面对批评的对象——文本,必须阅读作品,阅读作家,在此基础上,将感觉、经验、判断上升为理性、为理论。如果批评家陌生甚至蔑视文本,那也太可怕了,不播下种子,农民去哪里收获庄稼呢?再有,批评家必须具备鲜明的批评个性。包括观念、价值、审美、文风、语言的选择等。既不是一回回誊抄自己,更不是一次次重复别人。新颖、独到、创新的批评理念和实践,是一个优秀批评家终生的追求。

  记者:但最近几年有人说,广东无批评。还有的说法是,广东无作品,所以才无批评。对此,您持什么样的观点?这里有两个问题,广东有无文学?广东的文学批评现状又如何? 

  谢望新:“广东无文学”一说,是幼稚之见。广东文学目前存在的问题,症结在于有全国知名度的作品和大作品,有全国知名度的作家和大作家太少。本地姜不辣,外地和尚也少有来烧香拜佛。这里,极不想公布的一个残酷事实是:在即将宣布的第三届鲁迅文学奬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奬、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奬项中,广东作家再一次空缺,这也将是广东中短篇小说在全国性最高政府文学奬项里缺席长达21年。但是,无可否认,当前广东文学界的创作十分活跃,呈上升态势,整个大的生态环境良性,有利于文学生产力的发展。关键是争气,有创新的鋭气,要积聚和具爆发力的才气。广东文学批评现状比较沉寂,除了极个别在全国冒尖有很大的话语权外,广东批评家的整体声音较弱。写文学批评的人越来越少,能在大报大刊名报名刊发表批评文章者甚少。年轻批评家应为振兴“广派”批评在全国文坛的雄风,承担起这个历史重任。

  记者:近些年广东批评界也出了一些新鋭,他们在相当程度上藉助于媒体的力量迅速在全国赢得声名,但他们的批评文字里多少存在着离开文本一味玄谈、空谈的毛病。您对他们有什么样的期许? 

  谢望新:文学与传媒结合,既是新思维,也为文学的生存与发展拓宽了道路。广东媒体在全国是强势媒体,本身有一个不可忽视的作家、批评家群落。广东省作家协会明年将专门召开一个广东媒体作家、批评家研讨会,探讨这个新的文学现象。至于批评界的一些新鋭,藉助媒体力量走红,这也正常。一是他们自身的努力与成就,二是传媒自身给他们慷慨提供发挥的空间,也是在造就新人。但也应该排斥圈子意识与懒汉思想。倘若离开文本玄谈、空谈,只是口若悬河,内核是空的,结果也一定是疏离作家、疏离读者。现代的生活节奏,人们够操心了,如果你不再给他实实在在美味的东西,那不要更捱饿吗?贫穷不是社会主义,饿肚子的文学批评也不是好批评。脚踏实地做文章,天才创造性地做文章,这是我首先对新一代批评家的期许。

  记者:表面上看起来,如今评论界唱赞歌的居多。您认为现在的文学批评的环境如何? 什么时候能再读到您的大作? 

  谢望新:中国文学批评,主要是唱赞歌,这应该是不争的事实。其实,批评的功能首先是批评,该褒就褒,该贬即贬,是“批评”;褒中有贬,贬中有褒,自然也是批评;在褒贬中进行理论的权衡,是高级的批评。桃子不是熟透了,而是蛀虫了,甚至有腐败气息,你还说这个桃子水灵灵香溢溢,这就是不幸的吹捧了。像我们国家龢民族在文明中进步一样,文学批评的环境还是宽松的。问题是握有这种版权的媒体,大多都未能组织起强有力的批评运作;第二,一反批评,一争鸣,就惊慌失措,匆匆收兵,这么能正常下去呢? 第三,批评与反批评者,都要一个正常心态,正常承受力,但不允许进行人身尤其人格的攻击。包括对作家自身的批评,不超出这个范畴,也属正常。2002年当省作协换届后,我即向媒体宣布,自己停止文学批评和文学评论的写作,因为不可能像年青时代那样, 有巨大的精力和能量面对文本。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下,如一种无法抑止的情绪、情感的支配,我才会拿起批评的大笔,但也一定是偶拾之作。

  坚持电视剧精英意识

  记者:上世纪90年代,广东电视剧蓬勃发展,《公关小姐》、《情满珠江》、《英雄无悔》、《和平年代》,这些片子几乎每一部出来,都能在国内造成不小的冲击。当时您正任广东电视台台长,也曾担任当时多部电视剧的总策划或总监制,请给我们谈谈那时的情况。

  谢望新:《情满珠江》、《英雄无悔》、《和平年代》三部电视剧,是业内和社会及官方公认的三部现实题材经典之作。毫无疑问,它们是广东电视人、是政府上层人士共同智慧的结晶。我作为惟一一位直接参与了这三部的主要策划者之一,是由文学而中层行政官员,再进入电视传媒高层的。我首先给自己一届五年执政规范了一个目标;每年生产一部在全国有重大反响的长篇电视剧;一定要形成京、沪、粤电视(电视剧)三足鼎立的格局,甚至有某种超越;在现实题材电视剧方面, 引领中国潮流和时尚;参与全国性政府最高电视奬项的竞争。我现在仍坚持一个看法,《和平年代》是至今广东电视剧中经典的经典之作。它真的拍得很漂亮。

  记者:影视作品是大众文化的基石之一, 广东电视剧带有浓重的岭南风格,却能够风行全国,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谢望新:当时,我提出了“创建岭南气派电视剧的一个时代”的主张。但首先必须指出的是,广东电视剧的岭南风格,已经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指向,它在经过现实的陶冶和演变中,开放性的思维,创新的精神和务实的特点,已经赋予了新的内涵和气质。它是当代性和当代艺术性意义上的岭南风格。否则,不可能每拍摄每播出一部,都能给全国电视观众一个惊喜。能够风行全国,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确定了创作上的三个“不可动摇”原则:表现当代和当代改革生活,是广东电视剧不可动摇的创作主题;表现当代和当代改革生活与可视性的结合,是广东电视剧不可动摇的艺术追求;表现当代和当代改革生活的崇高人生价值取向与人文精神,是广东电视剧不可动摇的审美目标。而且,这“三原则” 在电视剧创作的实践上,得到较为完整的艺术体现与经受起了观众的收视检验。《公关小姐》、《外来妹》、《情满珠江》、《英雄无悔》、《和平年代》仍然是中国现实题材电视剧重播率最高的片子之一。

  记者:近几年广东电视界似乎寂静了一些,正面临新的关口。这个关口如何超越?从这个层面来看广东的文化大省建设,急需改进哪些认识或者做法? 

  谢望新:首先,我真诚与殷切的期望,在新千年逝去五年之后,在新千年的第六个春天即将来临,能迎来广东电视剧征服全国观众的又一个日子。建设广东文化大省,我们已经具备了生存与发展最基础的条件:有了一个开明、理性、宽厚的政治、经济和人文环境。但还要有几个重要的附加条件:突出人、人本、人文意识。尤其广东,相对强势经济,现代化的文化设施与基础建设,必不可缺。山沟里出马列主义,废墟上可以诞生文化伟人,但今天是21世纪发展中的中国,中国广东,中国广东广州、深圳、佛山、东莞,现代都市与都市文化,都必须有现代“物” (物质)的文明气象,但一定不能见物不见人,全方位首先是经济的投入,要加重作家艺术家与作品的比例。要有坚定的精英意识、精华意识。一提“精英意识”,现在仍是一个不可能全民认可的观念。人民群众创造历史,不错。但能否同时说:人民群众与社会精英(包括领袖人物)在共同创造历史? 既然是精英,他(她)一定是社会最优秀最杰出的分子,他(她)创造的物质财富或精神财富或物质精神财富,除了量的一个概念,它肯定是“精华”,而不是低质或伪劣甚至垃圾产品。纔可雄踞傲视中国版图或世界之林。在我们国家龢民族意识中,也应提倡与培植“精华意识”。以下,是上述一个延伸观点,高度关注与重视文化名人(包括各个领域里的名人),也是一个“名人意识”吧。出现文化巨人、文化巨著那更要欢欣鼓舞了!对于一个文化名人、文化名作,也许不需要什么“桂冠”,但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城市、一个区域,真正的名人,“桂冠”只能戴不能摘,更不允许践踏。文学艺术及至文化作品的创作,主要是一种个人的特殊精神劳动。带综合性质的创作(如电影,电视剧,戏剧,歌、舞、芭蕾舞剧,音乐剧,大型综艺节目等),在尊重与突出个体部分的个性创作之外,还有一个集体智商配置、组合与融和问题,但也必须是引入竞争机制的一种社会化形态的生产。外行可以领导内行。但艺术问题上,外行也不是处处能领导好内行。所谓“内行” 者,也有一个自律自省善于汲取和转化别人成果的问题。老子天下第一不行,固步自封不行,优柔寡断,动不动舞刀弄枪,也不行。从文化艺术领导的角度,是否也有一个权威性问题?“权威”不是随心所欲,动辄腰斩。有时,刀枪入库,放马南山,刀枪生生锈,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期待广东文坛收获阳光

  记者:从积极的文学批评家到电视剧新风的倡导者,您给人们的感觉,是文化领域中一位大胆的改革家。这一点也体现您在广东作协的工作上。近年来广东打破专业作家终身制,代之以全新的选题签约制,当初是如何决策的? 

  谢望新:我不是什么“改革家”,也算不得特别“大胆”。但在有限的生命中,我信守多做点“第一”的事情,属于首创、开创、始创、原创的事情。尽量不去重复与翻版。“打破专业作家终身制”,是我们现任作协班子的一个共识。并非一个困难决策。原因太简单不过了:每一位作家,不可能一生都处在创作的盛期或高峰期,你在那个国家完全养起来的“专业”位置上,不问收获,不问果实质量,敲钟的不敲钟的或钟敲得响当当的或几乎没有什么钟声的,那个板凳一坐就是十几二十几年,行吗?当你出不了成果或成果弱小时,这个位置就应该腾出来,让别人试试,让有潜质与已经表现出众才华的人试试,这不更公平吗?广东作家这次体制的重大变动,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但在广东作家中,基本上没有什么震动,作家们还是心诚悦服,说明有良好的心理承受力与竞争意识,勇敢面对“与时俱进”。

  记者:广东作协一次次大刀阔斧的改革,在全国文坛引起了一个个热点话题。在改革开放的一方热土上,广东文学将给我们展现什么样的蓝图?

  谢望新:我抱有极大的诚意,也自我设计了广东文学未来天空(蓝图)的辉煌。但在我心底深处,有某种忧虑。所幸的是,我们这届班子执政第三个年头,广东文学界就摘取了三项全国性政府文学大奬,即:杨黎光荣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奬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奬,鄢烈山荣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奬全国优秀散文、杂文奬(鄢是杂文集获奬),妞妞荣获第六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奬, 前两位作家都来自深圳,另一位来自广州地区传媒,这也是广东作家在一个年度内同时获得全国性政府文学大奬最多的一年(七项中的三项)。明年春天,我们将隆重举行他们获奬作品颁奬仪式,每人奬励10万元。这里,要深深感谢省委、省政府、省委宣传部给予包括财力上的全部支持。到第六年,我们这个班子即将任期届满。那时,正值中国第七届茅盾文学奬、第四届鲁迅文学奬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奬、全国优秀少数民族文学奬及将设立的青年文学奬评奬,广东作家还有后劲有实力问鼎其中吗?体育界为攀登诸如“奥运会”这样全世界体育大赛事,设立“金牌战略”,文学艺术界也应该有一个“奬牌战略”。获奬不是唯一的,但肯定是重要的。如果认定全国性政府奬项,仍是衡定文学艺术作品的一个重要标准与尺度,这些奬项也就是中国文学的“诺贝尔奬”。我们不希望尤其不愿意看到中短篇小说三年后再见奬项会空手而归。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尴尬呵。我们不要求不鼓励所有作家都奔这条“阳光道”。能发挥每一个作家个性创作的“独木桥”,还是要有人走,有更多人去走,也更期待“独木桥”上也有阳光的收获,金色的收获。算是“双轨制”吧。在可能情况下,我们还将从外省引进顶尖文学人才,包括已经获得全国性文学大奬的作家,以充实我们的创作队伍。

  我的内心总是大海汪洋

  记者:您曾做过报社编辑、记者、杂志社主编、文艺处长、广电厅副厅长、电视台台长、作协副主席等等,同时还是评论家、作家。在这些业务岗位和领导职务中,您自己认为做得最好的是哪个角色?您最有兴趣做的又是哪个? 

  谢望新:不能说那个角色做得最好。当一个人能最大限度使用自己的意志力量和发挥聪明才智时,你就可能做成有大影响的几件事或某一个品牌。直接做电视的那五年间,是我最开心最具自由度最富进取心的岁月,它将保存在我一生的记忆中。但终究遗憾,挫折大于成功。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做新闻。当今世界,只有新闻可以最直接最及时当然也要最真实向人们传递人类进步与苦难的历程,最能吸引与影响世界的眼光和人们的情绪。由于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我不会有机会再重操旧业。有一天我离开公职,首先想做的一件事还是影视传媒,这是我一个未完成的梦。希望再拍一两部好的电视剧。不成的话,就只有写作一条路走到底。生命与才气允许的话,希望能写一部长篇小说或一部长篇电视剧。

  记者:读您的文章,读者常常能感受到激情与细腻共存,是您的性格使然吗?这于您为官为文有怎么的影响?

  谢望新:这是所有传媒及朋友对我性格的评价中,你最优秀的一个概括:激情与细腻共存。表面上看我挺理性(当然也有某种理论与逻辑的素养),但首先是一个感觉感性情感主义者。我的内在精神世界,总是大海汪洋。似乎与生俱来。人生无论是顺还不顺,幸还不幸,我从不心如止水。即使有短暂时刻或理智的掌控,很快就会被激情的火焰熄灭。我的内心世界又有极细腻的一面,似乎也是与生俱来。从从政从文的角度看,我从不改变从不抹煞自己的个性,但太个性,太锋芒毕露,也必然招致反弹。说句不恭敬的话,我们这里不大需要个性,更不需要突出的个性,更何谈有争议的个性。细腻让人享受阳光、温暖与大爱。但细腻到宠爱、溺爱,就带来嫉怨,永无宁日。也许,偏爱没有什么好,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不违背公共道德与公共秩序的原则,就应该宽容与容忍。

  记者:您一篇文章的开头有这样一段文字,“人在读三本书:书本的书;经历(包括身世)的书;异性的书。三本书,构成了人生命运的大书。” 能否谈谈,在这三本书中,哪一本对您最重要? 

  谢望新:我不想逥避,这也是你所提的问题中,最敏感最尖鋭的一个话题。我想还是第三部书吧。一生中,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我的外祖母(过继后的祖母),包括性格、个性、精神、心灵……她心地极宽阔极善良。她对我终生的教诲是:读好书,读成书。青少年时代起,我周围的家族成员,女性公民为主。她们用女性各自的美丽品格熏陶我。同事们戏说,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异性亲人、异性朋友、异性,我永远礼遇,呵护与关爱。女性是我生命中的另一本书,另一道风景,无论逝者与在者,在者与来者,我都永远的尊重。与女人较劲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不懂。如果有伤害了你的女人,那就让她留在历史老人身边吧。

  记者:咱们再来说说实实在在的书。有读者一定会好奇,身为评论家和作家,在业务需要之外,您爱读什么书?

  谢望新:我是一个喜爱读书的人。偶尔也涉猎奇书、杂书、闲书。除自然科学书基本不读外(我从高一偏科目后,就有这方面的畏难感),主要读各个学科门类的代表性或经典性著作,及其中精华型选本。由于岁月沧桑的原因,这几年,我读书的兴趣重新回到青少年时代,读文学是因为职业需要,再则只读人物传记类。而其中又基本是读政治家的传记。这几年,我几乎阅读了在内地、有时有机会在香港书店购到或带到出版了的所有世界性政治家的传记。阅读急缓:美国,英、法、德、俄,中东,日、韩、新、印,非洲,其他洲及有关中国的这类著作,还连带读关于记述世界性重大政治、战争事件的书籍。我进书城,凡是新出版的一本政治人物传记,最后必定掏钱购买,精彩的书,当即在柜台前阅看一两小时,还会不惜身体,阅读至倒睡床头,书桌,或厅堂台灯下。我倘佯在世界政治家们海洋中,大人物与世界与历史现实未来的关联,领悟人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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