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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实人生——记著名港胞江兆文

  一位高大、白净的老人走了进来,一双大眼跃动着慈祥、智慧的光,室内恍似一下便明亮起来。县侨办江宇园主任向我介绍说:“这就是你心仪已久的香港南康布厂有限公司董事长江兆文先生。”江先生热心在祖国、家乡办厂,慷慨捐资兴教,感人至深。他虽已74高龄了,却依然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数以万计的祖籍福建省永定、南靖两县的港人和海外华人。在永靖籍的港人和华人中,他远不是最富有的人,却深孚众望。为揭开这谜团,我在他早年生活的故乡,在香港进行深入采访。

  骑在背上的人却大喊救命

  1924年,江兆文诞生于永定县高头村。那是与南靖县交界的一个大村庄。村庄里一座又一座古朴雄奇的土圆楼,像绽放于玫瑰枝顶端的玫瑰一样灿然夺目。偏北,一条澄澈小溪由东向西穿过村庄潺潺流动,四周是苍绿如黛的金丰大山。

  他父亲江举祥,土名茅蝉,是个熏制牛皮工人,母亲卢开莲。他们勤劳、朴拙、善良,拉扯着几个孩子,住在破旧的泥屋子里。他们家虽然很穷,父亲却总把牛皮上削剥下来的肉分送四邻,他们家虽然也常常揭不开锅,母亲却把有限的米,救济比他们家更穷的人,邻里乡亲很尊重他们。

  父亲本就高大,因为终日熏制牛皮,两手被熏得黄黄的却显得更粗壮有力。这个筋骨强壮的人,极能克制自己,谦让为人。虽事隔四五十年了,江先生和高头村民还记得这样一桩有趣的事情:一天,村里的一个邋塌、瘦小的无赖,硬要找他父亲比试。父亲摇动两手,连连退让着,无赖却逼了上来,交手没几下,父亲佯装倒地。无赖骑在父亲背上,双手掐着父亲的脖子,问:“还敢不敢?”“不敢了。”但倏然间,父亲用粗壮有力的手钳住无赖,无赖大喊:“救命!”父亲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尘,笑一笑,走开了。

  事后,他问:“爸,你为什么要让?为什么不痛揍那个无赖几拳?”

  “孩子,不是什么大事,退一步,天宽地阔。”其父忍让、善良若此。

  父亲又说:“孩子,凡事都要动脑想一想。要好好读书。有本事,才能在世上安身立命。”

  这件事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从此,他一双俊眼总是在观察着思索着,比同龄的孩子多了几分成熟。

  噢,那黑压压的人群

  受钟灵毓秀乡土哺育,父亲善良、谦让品格陶冶,1946年,他已成长为一个身材高挑,对人生有自己独特见解的男子汉了。就在这一年,他跟随姨母到香港谋生。

  父母双双送他到村口。父亲满含泪水,递过一包“乡井土”,说:“孩子,家里穷,没什么给你,就带上这一撮乡土吧。不要忘了它!”母亲哭得像个泪人儿:“我们年纪都大了,你要早日回来呀!……”他带着父亲的重托,母亲揪心的呼唤而离乡背井了。他暗下起誓:“等我发达了,就回来建设家乡,让你们都过好日子!”

  在香港,他先后当过工人、职员、报社校对、总务……,也遭受过失业,衣食无着的痛苦。

  60年代初,他开了一个贸易行。那是个什么样的贸易行?经理与职员就他一人,没有资本,其是受途径香港回国的缅甸华侨之托,替他们买照相机、手风琴、单车之类的日用品而已。他什么价格买来,就什么价格给他们,只收一点儿佣金。他们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他都给办得妥妥贴贴的。他们很信任他。

  他依然穷,但“经营贵诚、重义”,信誉却从此建立起来了。

  “你是怎么发展实业的?听说你娶了一个很有钱的太太?”我问。

  他笑一笑说:“她是个织布女工,跟我一样穷。”

  不等我问,他就向我说起他发展实业的往事。

  他说:那时,他在《循环日报》工作。工作任务不多,只是夜间干几个小时就行了,于是白天他又干起另一份工作来。夫妻俩布衣蔬食、克勤克俭、铢积寸累,好容易积了点钱。他审时度势,瞄准60年代末香港房地产即将飞涨的态势,“我买进一层楼又卖出一层.一进一出,赚了一笔钱。于1970年我办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布厂。”他沉浸于回忆之中。“我不懂得织布,是个门外汉,就把工厂交给一个懂行的人管理。我完全信任他。我继续在报社工作,两年后才到工厂。我厂工人的工薪比同类的厂高。他们从开厂到今天,还一直在这儿干呢!”

  他的这种“善任厚待”,我在他的香港同仁中得到了印证:有一位来自永定的乡人,在他的布厂做工,因为穷,母亲病而偷卖一架电机。江先生佯装不知,仍然善待他.拿钱给他母亲治病。他感动了而玩命地干活。耳濡目染,日后,他也成了一位“诚贾良商”。

  在“善任厚待,人自感奋”中,江先生的布厂迅速地发展起来了,而成今天具有现代化大规模生产能力的南康布厂有限公司。

  “你发展了,却不忘仍然在贫困之中挣扎或暂遇困难的香港和海外华侨乡人。许多人都曾接受过你几千、几万元的帮助,很感人。多少人接受过你的资助?请说一个概数或举一、二个典型的例子。”因为寻觅闪光的材料,我追问。

  “忘了,记不清了。”他淡淡地说。

  倒是香港同乡说起这样一件事:一位80多岁的缅甸华侨乡人回国。事前,曾给江先生电话。江先生就到机场接他。这位老人衣着破旧,左脚生疮流脓。江先生却毫不嫌弃把他接到家里。那时,尽管他经济仍然捉襟见肘,却悉心给老人治病,给他买衣服、礼品。临走时给买机票,再塞上一包钱。香港人的家庭是封闭的,轻易不让外人入室,何况是个患病的人。老人感激涕零,逢人便礼赞江先生的善心美德。江兆文由此而声名鹊起。

  1972年,他境况稍稍好转,就带着礼品,到缅甸探望旅居那儿的乡人。同机10几个人,在泰国曼谷全下机了。飞抵仰光,但见机场站着一大群人。“噢,那黑压压的人群在迎接谁?在迎接哪个贵宾?”他前后左右一看,整个机舱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人。“难道……?”他如坠五里雾中。一下飞机,那候着的人群,便向他涌来。“兆文,我们在这儿等了大半个时辰。你终于来了!”“我们好想你!听说你来大伙都自发到机场来接你了!”“你看来了多少人?兆文,三百多啊,就是迎接某某大富豪,也没这么多人!”

  一别故乡,竟是几十年。几十年来,他一直珍藏着那撮“乡井土”,父亲的重托,母亲的呼唤,他一刻也没有遗忘。家乡那圆圆的土楼,清清的溪流,墨绿的大山,他魂牵梦绕。他刻骨镂心地挚爱着的祖国,故乡怎么样了?乡亲生活好吗?当祖国改革开放的消息传来,他便急急收拾行装,于1979年,踏上了家乡故土。那充满着希望的田畴绿野令他亢奋不已。当即,他拿出几十万元,在家乡办了个制茶厂。让家乡沁人心脾的“金山乌龙茶”快快走进香港吧!有人问他:“在山乡办厂,你不怕蚀本吗?”他回答:“久居港澳,心怀故乡,希图报效,已非一日!”

  1980年,他再次回到祖国,在江浙一带考察。“四化祖国,如东方的朝阳蒸蒸日上”的万千景象,又一次震撼着赤子之心,他心潮激荡投放100余万元,创办香港新艺行杭州藤器制作有限公司。香港不少行家认为:”这项投资得不偿失,将自食其果。”他莞尔一笑,沉静地说:“为国家繁荣富强,乃吾辈义不容辞的职责!”公司投产一年,产品远销美国、日本、澳洲,业绩斐然,且解决了1000余人就业。他称之为“藤器起飞”。《人民日报》记者曾为之撰文赞赏。

  1982年,他无偿赠送家乡永定纺织厂80台棉纺机械;1986年,他与著名港胞游尚群合作,投资600万元创办永定劳保品生产有限公司。90年代初,他先后独资或与同仁合作,在山东莱州,江苏南京、广东深圳等地开办了莱辉地产有限公司、南京面包厂、深圳思美联发酒楼等实业。

  1995年,永定县因建火电厂,资金短缺,为济燃眉之急,他挺身而出,花800万元买下永定百电电业有限公司80%的股份,以助家乡基础设施建设。

  他轻声地告诉我:“永定百电电业有限公司属于我名下的,每年可获利180万元,我分文不取,全部用于家乡教育等公益事业。”

  他报效祖国、家乡已达“忘我”境界,令人荡气回肠。

  永定、南靖两县乡亲,旅居香港历史悠久,人数众多。但“只局限于个体联系,迄今无整体组织,未发挥关爱团结精神,积极进取效益”。为“既促进乡亲情愫,又与东南亚各地侨胞声应气求,互励互助,进而共襄县乡建设,争取邑人更佳福利”,香港永靖同乡会于1983年3月12 日成立了。江兆文先生是同乡会积极的倡导者和组织者之一。他为同乡会的创建、巩固、发展呕心沥血。他是每年给同乡会捐款最多的人,创办四年,他一捐就是18万元。每逢永定、闽西地区家乡来人,或东南亚侨胞同乡至国内探亲。他都亲自迎送,盛情款待。有时来往的人多,同乡会不够住宿,他就接到家里,使来自五湖四海的乡人,在香港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的亲切、温馨、方便。不说其中花费了这位老人多少的精力,单说每年花下的接待费就达几十万元。他却无怨无悔,不改初衷。

  1993年3月的一天,他突然感到胸闷、气促。检查后,医生告诉他说:“你心脏患病了,应立即住院治疗。”病得多么不是时候啊,过几天,龙岩地区侨务工作访问团就到港了。“挺一挺,等安排好他们,再住院吧。”他想。他硬挺着。在访问团入关的前夜,他倒床昏迷了,送往法国人开设的一家医院抢救。一夜抢救费高达30万元。第二天下午,访问团到医院探望,只见这位年近七旬,刚从死神的罗网中挣脱出来的老人,却微笑着问:“食宿都安排好了吗?”他心中只有别人,却无自己,精神撼人心灵!

  1995年12月,他任团长,组织了30多人的观光团,参加首届中国永定土楼文化节,全体成员的往返旅费由他负担,志在让更多的港人瞭解祖国、家乡。问及此事,他只轻描淡写一句:“住永定贵宾楼不用支付住宿费,往来旅费就那么一点点。”

  1996年8月,他鼓励刚考上香港大学的孙女组织香港大学生考察团,到祖国参观考察,幷给困难的大学生以资助。他在苦心编织儿孙一代与祖国联结的纽带。

  因联谊、招商到过香港多次的永定县的一位已离休的干部赞叹说:“他无求于我们,我们却有求于他。他却宁肯苦了自己,也要方便别人。为了家乡的改革开放,内引外联,他付出很多,很多!”

  由于他内心宽厚、慷慨大度、济人危困,又善于洞察事物,做乡人工作,每每功绩卓著,深得内地、港澳及东南亚乡亲尊重、仰慕,连任四届永靖同乡会理事长。1993年,同乡会第五届换届选举,他被推举为会长。1997年又到换届选举的时候了,虽然他一再声言:“我年事已高,不适合再担任会长。我宁可多出钱,也不再任会长了。”同乡却说:“宁可不要你出钱,也要你任会长。”他又一致被同乡拥戴,再次出任会长。

  他博大的心胸是一个港湾,在纷纭复杂的现代生活里,乡人生命之舟,在这儿暂泊,享受着生活矛盾的凄凉和欢欣,共商襄助祖国、家乡大计。

  功莫大于兴教

  又是一个金色的秋天,又到了学生注册上学的时间了。金丰中学大门前人潮涌动。

  我与一位学生家长攀谈:“为什么要把儿子送到远离家门的地方上学呢?”

  “这儿育人环境好,教育质量高。过去高头村的孩子们流向四邻乡镇中学,现在四邻乡镇的人们却争着把孩子送往这里就学。这都因为这里出了一位热心捐资助教的江兆文先生。”接着,他用赞颂的口吻说:“没有江兆文就没有今天的金丰中学!”我采访的每一位家长,每一位村民无不这样赞颂着。

  “再会敛取钱财,也不过在尾数添上一个或两个零。但若不捐助祖国,不培育人才,钱再多也白搭。”“兴办教育,才是强国固本之道。”这是永定30余万台港澳同胞、侨胞的卓然共识。

  江兆文先生青少年时期,由于日寇侵略、时局动荡,曾辗转求学于和平小溪双十中学(厦门双十中学迁至和平县小溪)、大同中学和广东大埔中学。这段曲折求学经历,使他深感到民族的灾难,人民的痛苦,源于国家的积贫积弱,要改变这一现状,就必须唤醒国人,脱离蒙昧。大埔中学毕业后,他便回到家乡南山国民小学任教,借此寄托抱负。他酷爱学习、博览群书,不断地吮吸着中华文化精华。这是他在香港商海沉浮中能峥露头角的重要原因。正因为此,他对兴办教育更有切身体验:“捐资兴教最值得,能为国家为社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回报!”他给金丰中学的题词是:“功莫大于兴教,德莫高于育人!”集中地体现了他对教育的卓识,是他总以火一样的热情捐助祖国、家乡教育的巨大推动力。

  他捐资兴教,报效祖国、家乡的心,可追溯到60年代初。1963年,当得知家乡民校办得出色时,他给侄儿宇案的信中写道:“更感到很大安慰的是:尤以我们的民校办得出色……,如果认为我可以帮助的话,我当竭力支持!”不久,他辗转托人给民校悄然送上30多套教科书、10多套运动服、两盏气灯和一些办公用品。其时,他在香港《循环日报》任校对,还是个穷得叮当作响的穷汉。

  80年代初,他经济殷实了,祖国也开始向世界敞开了大门,他报国有门了。自此,他捐资兴教之情就像大火一般燃烧起来。1981年,他出资36万元,为高南小学建一座教学大楼。至于金丰中学,这个他心中的孩子,他更倾注百般爱护:10余年来,他倾下巨资,又广联印度尼西亚、澳大利亚侨胞捐款,为她建教学大楼、科学楼、教工楼、学生宿舍楼、礼堂、膳厅、校门、校道,修筑运动场,精心设计建造花圃,种植树木,置办教学仪器,为勤工俭学赠送纺织机械,设置奖教奖学基金……耗资500余万元,其中300余万就出自江先生。

  如今,只要一跨进金丰中学大门,便见在56000平方米的校园里一座座楼房耸立,其间林木掩映,亭榭花圃错落,恍似置身园林中。他“把金丰中学建设成为全省一流花园式学校”的理想,已成现实突现人们眼前。1995年,校长与他通电话,当听说学校越办越好,就学的人数越来越多时,他欣喜异常,说:“不能让人家失望,生活设施必须跟上去。”在电话的那端传来他焦虑的声音:“教师、学生住宿怎么样?”校长听了,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是富豪大户,学校花他的钱已够多了。但他说,膳厅加盖一层,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要再建一座教师、学生宿舍楼,要多少钱他出。”于是,一座四层造价40余万元的教师、学生宿舍楼便拨地而起。叙述往事,校长很是激动,眼里闪动着泪光。

  从1992年起,每逢春节他汇上专款慰问金丰中学全体教工,暑期又出资,让他们分批到厦门、深圳、苏州、杭州等地考察学习,开阔视野,已连续7年了。眼下,他又许诺,从1998年始,但凡评上当年县级先进教师的,他都邀请他们到香港观光,年复一年,循环不息。兴办教育,他不仅独具慧眼,而且高瞻远瞩。

  最近,他决意买下永定湖坑洋多电站,用每年几十万元的盈利,为金丰中学和高南小学设置永久性奖教奖学基金。用经济实体支持教育,突现出他兴办教育别样的思维和深远的眼光。

  在他的感染下,金丰中学的教师们,教学情绪不断高涨,教育质量不断提高,令人瞩目。这所不在城镇的偏僻山区中学,却吸引着众多教师愿到这儿从教,吸引着四邻乡镇的父母纷纷把子女送到这儿就学,这个只有在城市学校才能见到的择校现象却奇迹般在这儿出现了。几年间,学校从500多人迅速发展至I500余人。

  在他的感染下,尊师重教在高头村已蔚然成风,学校要什么,村民就给什么。就是赖以为生的土地,村民也心甘情愿几乎无偿献出。校长说:“从1994年至今,学校扩用土地100亩。每亩地村民只象征性地收2500元,还不够三年公粮款。”仅仅修运动场,村民便捐出一等良田近20亩。

  在他的感染下,他的儿女们,你一万我两万纷纷捐资。他太太碧霞则出11万元,为学校平整了一个偌大综合性运动场。为祖国、家乡捐资兴教,已成为他全家人的共同行为。

  他胸襟广阔,捐资兴教不局限故土这一村一地。永定一中、侨南中学、侨育中学、侨光中学以及一些小学都曾受惠他几万、十几万元赞助。他送闽西大学一部小车和设立奖学金,连远在“汀州府”的一些学校也接受过他的资助。今年,当他听说,永定侨荣这所千余人的职业学校正处困难中时,他说:“我要到这所学校看看,看望那儿的校长、教师、学生。”他这种不囿于出生之地的行为,特能牵动人们的心,无不为之激赏!

  1996年,金丰中学校领导一行5人,受邀至香港,与江先生共商学校发展规划。他们心想,到香港可要见识见识兆文先生的豪华住宅了。殊不知哪儿来的豪华住宅,他竟住在九龙科发道13楼E座的一个套间里。“他的卧室也只一桌一椅一床而已。”“一次,他在酒店请我们吃饭,还把一个吃剩的面包捎回家去。”他生活节俭如此,与他捐资兴教一掷千金的豪举,恰成鲜明对照。

  1987年至l996年的9年间,他的8个女儿先后在美国、英国、加拿大就学,每年学费便达100万元港币,最盛时则达200余万港币,是他开支最大的九年。然而这九年,恰恰又是他节衣缩食在祖国、家乡频频创办实业,慷慨解囊兴教的九年。如今“儿女们都各有自己的收入了。我和太太的收入可观。我们在这儿节约一点,便能在祖国、家乡办些事业。”一个如潮的激情又在这位老人胸中涌动,一个更大的襄助祖国、家乡的计划又在这位老人思维中构筑。

  日前,金丰中学接到他为之建造一座综合大楼的构想和设计图纸。那设计好美、好壮观,不正是他人生的写照!他在信中说:“所需100余万元,由我负责筹集。”幷一再叮咛:“我捐款是为了办好学校,培育人才,不是为了个人声誉,不要把我的名字写在大楼上!”

  他的儿子全孚感叹地说:“父亲常说:‘取之社会的钱财,就要用到祖国、家乡去。’父亲总是想到祖国、家乡,很少考虑自己。他是我最崇敬的人!” 

  在永定“三胞”中,他的资产仅属中等,但为了祖国的繁荣,家乡的兴旺,他确已竭尽所能。他洒下的心血,早已化怍烂漫的山花,盛开在人们的心田上。

  他用言行书写着一个平凡的人的坚实人生!

  他是46万永定人为之骄傲,为之自豪的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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