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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神尪”傩舞历史演变看闽台中华传统文化传承与共生
http://www.CRNTT.com   2024-02-23 15:39:47


“大神尪”傩舞是中国傩文化在闽台区域的独特形态,历经闽地传衍,再由福建移民播植台湾。
  中评社╱题:从“大神尪”傩舞历史演变看闽台中华传统文化传承与共生 作者:郑玉玲(漳州),闽南师范大学闽南文化研究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肖琦(漳州),闽南师范大学闽南文化研究院博士研究生

  【摘要】通过追溯闽台“大神尪”傩舞的发展轨迹,从以下四个方面探究闽台“大神尪”傩舞赓续中华传统文化的互动融合关系:先秦时期闽台“大神尪”傩文化的亲缘关系;唐宋时期闽台“大神尪”傩舞的互动兴起;明清时期闽台“大神尪”傩文化的繁盛;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华傩仪、民俗传统幷存”的闽台神尪傩舞文化建构,以期厘清闽台地区“大神尪”傩舞的史实脉络,阐明中华傩文化主要经由福建移植台湾地区,两岸长期互动,构建起“闽台傩舞文化圈”,在求同存异的张力中共创两岸神尪傩舞文化共体。

  “大神尪”傩舞是中国傩文化在闽台区域的独特形态,历经闽地传衍,再由福建移民播植台湾,形成了闽台传统社会的神尪傩舞文化现象。追溯闽台“大神尪”傩舞的发展轨迹:先秦时期的萌芽阶段;唐宋时期的发展阶段;明清以降的成熟阶段。探寻历代傩文化的历史长河,我们可窥见中国傩文化在闽台区域的时空演替,而产生的“大神尪”傩舞文化凝聚带来的非物质文化景观。因此,在闽台区域神尪傩舞的信俗展演实践中,承载着闽台两岸千百年来共创的文化信息符号,厘清其中的信俗傩舞奥妙,从中探讨闽台傩舞文化的传承、演变与共生关系。

  一、先秦至唐宋时期闽台“大神尪”傩舞历史轨迹与源流关系

  (一)先秦时期“大神尪”傩舞的萌芽与闽台傩缘关系

  闽台“大神尪”傩舞系统是中国傩文化在闽台的支脉,要梳理神尪傩舞的历史,就先从先秦时期傩文化的产生谈起。我国最早有文字记载的殷商时期的甲骨文,就有关于“傩”的记录,殷墟甲骨卜辞中有“寇”字,是在室内以殳(古兵器)击鬼之形,甲骨文中有关“舞”字的记载中有“魃”字,是一人头戴假面具的形象,说明商代以前就有戴面具的驱鬼逐疫的傩祭舞蹈的萌芽〔1〕。自夏商周到汉朝,皆有傩舞,《周礼·夏官·司马下》〔2〕言:“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未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傩,以索室驱疫”,记载了周代傩已被列为礼制范畴,属于宫廷傩仪表演,幷有着等级严格的祭祀仪礼,如《礼记·月令》〔3〕载:“周代一年三祭:一是仲秋专为周王举办傩祭称为‘天子傩’;二是春季诸侯与周王举行傩祭,称为‘国傩’;三是冬季全民性傩祭,称为‘大傩’。”而《论语·乡党》〔4〕载:“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则记载了孔子对民间傩礼的重视,足见春秋时期乡人傩在民间的盛行。综上,中国傩文化自先秦时期傩仪体系的早期建构,为闽地神尪傩文化的萌芽提供了良好的文化背景。

  我们再来梳理闽地傩文化的产生,从先秦时期的闽地民间信俗记载中,初见端倪,如先秦的《越人歌》〔5〕载:“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又据《说苑˙善说》〔6〕载:“春秋时代,越人抱桨唱歌,以传古楚越爱恋之情”,从这些古籍记载可知,“舟歌”早在先秦时期为闽人爱恋传情仪式,后衍化为闽地民间端午赛龙舟“舟歌”与“傩像队”连结的驱疫仪式。先秦时期傩仪在闽地如何产生,没留下直接的记述,但从明嘉靖《建宁府志》〔7〕记载“端午节……城市有送神者,尤古之傩也”,对照现今的傩仪形态、傩像造型,仍可寻觅到某些远古时期的遗痕。闽北建瓯至今流行的“舟歌”引领“黑白无常、八大将、五路神”等大神尪傩游走驱邪的仪式,也印证了先秦傩仪在闽地的遗存现象。据《中国舞蹈志》〔8〕记述:“五路神由五人分别扮东、西、南、北、中五神。用竹扎纸糊成二人高圆桶状人形,彩绘成神像,人钻进去在‘肚脐’处设观望孔”,清晰记录着“大神尪”傩像的形塑机理。可见,先秦古闽越人的行傩仪式逐渐演化为神尪傩舞,融入于当地的风俗之中。

  先秦时期,闽台“大神尪”傩舞存在密切的亲缘关系。从古地理学的研究证明,台湾在远古时期曾经数度与福建连成一体的历史,“海上陆桥”佐证了史前由闽入台的地缘关系和两岸自古相连、闽台一家的历史。考古研究证明,福建“东山人”“清流人”等通过“陆桥”迁入台湾,为台湾“左镇人”“长滨文化”的主人,由闽至台的亲缘流播,不仅繁衍出闽台居民,还形成古闽越人与台湾远古居民融合的生活信俗文化圈。据《临海水土志》所述的夷洲人生活习俗,山夷所居的“山顶有越王射的,正白,乃是石也”〔9〕,明确指出夷洲土著与古越人的渊源关系以及台已归属越版图的史实。古闽越文化源源不断通过陆桥播植台湾,逐渐形成民间信仰同一性的特质,其中“尚巫淫祀”的传统为闽地“大神尪”傩舞文化播植传衍台湾提供了丰沃的土壤。

  先秦时期有关闽台“大神尪”傩舞的史料记载、考古实物甚少,只能从闽台傩舞遗风习俗中窥探一些舞蹈表征。先秦舞蹈源于生活与劳动,而傩舞是其中以驱邪避煞为主要功能的祭祀舞蹈表演仪式,是“巫舞”的延伸。“大神尪”一词最早于春秋战国时期《左传》〔10〕就有记载:“夏大旱,公欲焚巫尪。”“尪”在闽南方言则有两种意思:第一解释为“丈夫”,第二解释为“神明菩萨”,闽南地区的“迎神尪”游神习俗,就是迎神明菩萨巡境驱邪之习俗。据《礼记·月令》记载,先秦周代就要求全民在季春、仲秋、季冬要参与一年三傩祭,依此推测,闽南民间也效仿了古傩祭之礼,融入“迎尪赛会”民俗活动之中,幷随之播植台湾。我们从商周时期遗存至今的漳州华安“摩崖石刻”祭祀舞蹈岩画,与高雄鲁凯万山旧部落“万山岩雕”史前舞蹈雕绘图纹,见证了二者的相似度,对研究先秦时期闽与台的傩舞亲缘关系及闽台傩舞文化关系具有重要意义〔11〕。

  综上所述,通过先秦时期“大神尪”傩舞的萌芽与闽台傩缘关系分析,我们看到闽台“大神尪”傩舞于先秦时期保留的祭祀巫傩舞蹈遗风,承载着闽台傩舞历史文化“记忆”,其傩文化沿着先秦时期的历史轨迹,由闽至台,孕育闽台傩舞文化交流圈粗胚。随着历史的进程,傩舞文化的承袭衍化变异,为唐宋时期的傩舞发展奠定了基础。

  (二)唐宋时期“大神尪”傩舞的发展与闽台交流互动

  唐宋时期,中原入闽分两个时期:唐初开漳圣王陈元光入闽,唐末王审知入闽,形成大批中原人口南移现象。带来先进生产技术的同时,也带来丰富多元的中原民俗傩舞文化,幷与闽地文化融合,不断交织、根植、衍化。随着宋代经济政治重心的南迁,“勾栏瓦舍”促进民间戏曲的兴起,也为民俗神祇傩舞艺术的兴盛提供了良好的土壤,加上海外贸易频繁,带动东南沿海一带的闽台民间文化艺术的交流,闽台“大神尪”傩舞文化呈繁荣时期。

  唐宋时期,经济生产力相对发达,抗自然灾害能力有所提升,故原始巫傩舞开始向娱神娱人的迎神赛会娱神活动演变。宋代《东京梦华录》〔12〕载:“至除日,禁中呈大傩仪,幷用皇城亲事官。诸班直戴假面,绣书色衣,执金枪龙旗。”宋代除沿袭先秦至唐朝的宫廷大傩仪外,民间的群众性驱傩舞队开始盛行,先秦时期的方相氏、十二兽等被门神、锺馗、六丁、六甲等世俗神所代替〔13〕。据《梦粱录》〔14〕载:“街市有贫丐者三五人为一队,装神鬼、判官、锺馗、小妹等形、敲锣击鼓,沿门乞钱,俗呼为‘打夜胡’,亦驱傩之意也”,正是宋代《闹锺馗》戏曲情节的群众性驱疫傩舞队沿街表演的记载,足见傩舞在唐宋时期节庆活动的盛行,是上至皇族阶层,下至黎民百姓都追捧的一项游神活动,从某种程度也侧面说明唐宋时期傩文化在中原大地的兴盛风貌。

  唐宋时期看闽地的神尪傩舞,已有着良好的生态土壤。唐前的闽地,就已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外来文化主要有巴蜀文化、吴越文化与荆楚文化。初唐,开漳圣王陈元光随父陈政奉诏入闽,建构了一个来自中原的入闽平蛮的汉人移民集团,屯兵闽南四境,融合汉蛮民族,施行“唐化”教育,传播中原文化;唐末,开闽王王审知建立闽王朝,用中原河洛文化,建设八闽大地。可见自唐代以来,中原文化入闽,与闽越土著文化进行大融合,为傩舞在闽地的传衍流播奠定基础。中原文化在闽地的全面植入,与福建闽越本土文化的融合,呈现出独具特色的傩舞文化。据《闽侯县志》〔15〕载:“排优百戏,煎沸道路,萧鼓喧阗,至于彻夜”,中原带入的百戏与闽越文化的交织,产生新的傩舞表演形式,如“舞五兽”、“大头和尚”、“打狮”等,至后世仍受百姓追捧与喜爱。

  著名舞蹈史学家王克芬在《中国舞蹈发展史》〔16〕言:“唐代民间祭祀舞,有巫术活动中的舞蹈,我们称之为‘巫舞’;有驱鬼逐疫的面具舞‘傩’,或称‘大傩’,我们称之为‘傩舞’。”中原古傩“身蒙熊皮,上穿黑衣,下着红裳,高呼傩声,作驱鬼之状”的宫廷傩仪传播至东南沿海的闽地,出现了独特的巫傩样态,诸如以舞降神、为人占卜祈祷的“尪姨”,又如常在岁末迎神以驱逐疫鬼、去除邪气的仪式傩舞,就是巫傩与当地民间舞蹈融合而来的闽地傩舞艺术:如闽北建瓯一带的舟歌、闽中莆田的沟边傩、闽西南大田的打狮傩面、闽东福州长乐一带的塔骨神将以及闽南漳泉一带的大摇人与浦南“县太爷”“书童”等。可见,唐宋时期的“大神尪”傩舞文化是闽台“好淫祀”的延伸、酬神娱神舞乐文化的衍化,亦是该时期闽台祭祀傩舞仪式的承继与发展。

  唐宋时期,闽台“大神尪”傩舞的互动就已开始。关于隋唐开发至宋元官治时期闽台社会“大神尪”傩舞的互动交流,虽尚无看到唐宋时期古籍文献的相关记载,但尚存的闽台傩舞遗存可窥见两岸互动的痕迹。高雄县茂林乡的鲁凯万山旧部落的“万山岩雕”遗址,以当地原住民地名命名,保留有鲁凯先民的史前雕绘文化记录,岩雕的图纹、线条、凹点和有序的脚掌纹,可看作台湾地区先民的原始舞谱,其形态与闽南漳州华安仙字潭商周时代摩崖石刻所呈现的古闽越先民狩猎、游牧、祭祀的原始舞蹈岩画,有着一定的相似度〔17〕。正因为闽台自古以来的原始舞蹈渊源,我们从中可窥见史前至商周时期的傩舞仪礼已在闽台之间的互动传播。

  如前所述,早在三国时期吴人沈莹的《临海水土志》就明确指出夷州土著(高山族)与古闽越族有渊源关系。《隋书·东夷传》载:“流求(台湾)人初见船舰,以为商旅,往往诣军中贸易”;宋朝时期大陆经营澎湖的开始,也是开发台湾的前奏;元朝在台湾也设立了澎湖巡检司〔18〕,说明唐宋至元代闽台之间的海上贸易有了官方的保障,台湾地区隶属福建省管辖。历史见证了闽台密不可分的亲缘关系,唐宋元以来闽台两岸的海上经贸,必然带动两岸民间文化的互动与繁盛,作为盛行于闽地的民间信俗“大神尪”傩文化自然也带入台湾。

  从纵向上看,傩舞的发展从秦汉开始,傩舞就成为一种正式的祭祀仪式,由国家或地方政府组织实施,以示对天地神明的敬畏和感恩。到唐宋时期,傩舞逐渐从宫廷走向民间,表现为一种由上层官级到下层民间的传播形式。唐五代以来,闽地受中原傩风影响,在闽王王审知推崇“百戏”的官方影响下,傩仪“打夜胡”盛行于民间。据《景德传灯录》〔19〕记载:“唐咸通二年(860年)南游莆田,县排百戏迎接”,宋淳熙六年(1179年)福州人梁克家所纂《三山志》〔20〕载:“驱傩:乡人傩,古有之,今州人以为‘打夜胡’”,该风俗也播植台湾。《宜兰文献杂志》有载:在傀儡戏巅峰鼎盛的唐宋时期,台湾宜兰盛行漳州系统的傀儡戏,在演出前必有“祭煞”〔21〕仪式,即锺馗神将驱邪除煞的傩祭表演,至今锺馗神尪傩将“祭煞”信俗依然在台湾盛行。作为全台神尪傩盛行的宜兰,是漳籍移民聚集地,宜兰民间流传的“大神尪”两种渊源说:一是“傀儡说”即宜兰神尪傩由唐宋漳州盛行的掌中木偶衍化而来;二是“古傩说”则认为源自唐末宋初漳州浦南古傩“弄大尪”〔22〕。这些均印证了唐宋时期漳州与宜兰“大神尪”傩舞的渊源关系。

  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妈祖信俗,可推源至南宋绍兴二十六年(1156),其时台湾来福建谒祖进香互动交流频繁。当时政治中心南移,海外交通发达,经济繁荣,为傩仪表演由宫廷转入民间、由闽带入台湾提供了可能。据调研得知,台湾大甲妈祖信俗祭典中常见的妈祖护卫千里眼、顺风耳将军、哪咤三太子、金童玉女等神尪傩舞艺阵主要源自福建,诚如台湾学者刘文山的《台湾神像艺术》所言“早期台湾神像大部分是在大陆从事神像雕造的所谓‘唐山师傅移民来台’所雕塑的。这些师傅大多从泉州、福州、漳州等地来〔23〕”说明台湾大神尪技艺与信俗文化源于福建,二者同根同源,一脉相承。闽台神尪傩舞的互动交流,不仅是中华传统文化的历史继承,还是唐宋时期闽台共同信仰习俗的充分反映。

  二、明清时期闽台神尪傩舞文化的兴盛

  明清时期,戏曲、宗教舞蹈的繁盛,使傩舞与戏曲、宗教舞蹈产生新的碰撞与融合,形成“傩仪-傩舞-傩戏”的多元文化复合体,出现闽台“大神尪”傩文化的兴盛。

  明郑时期,郑成功赶走荷兰殖民者,收复台湾,建立明郑王朝,福建大批移民涌入台湾,带去先进生产方式,也把中华儒家文化及其宫廷雅乐佾舞带入台湾,历代宫廷古傩仪衍化而来的明朝傩礼也在台得以延伸、移植和变异。

  在台湾地区形成了以汉人为支配地位的社会结构后,闽汉人尚鬼神、信巫术,漂洋过海,远离故土,更把希望寄托于巫术与神灵,为此民间信仰及其宗教仪式表演更加兴盛。清初张心泰的《粤游小记》〔24〕记载了狮子舞在台湾的盛行,狮舞也是傩舞的一种,民众藉以驱邪纳吉,祈求风调雨顺。此类闽狮、广狮、汉狮等在台湾交融,衍化成台湾狮傩表演。而基于天、地、人三界的妈祖、关帝、城隍等神明信仰从闽地带到台湾,也把主神的侍卫傩将表演仪式带到台湾。

  这一时期,傩舞不仅得到皇亲贵族的追捧,还受到民间的热崇,幷作为驱邪避灾的民俗文化在台湾迅速播衍。明清之际的社会风云变幻,闽籍百姓面对天灾人祸以及对未知的恐慌,往往祈求神明护佑来达到精神寄托。民众以竹篾编制“大神尪”神将,以祈求天兵天将的庇护,吉祥平安。据调研得知,台湾民间所奉祀的神祇来源于大陆,至今保留的清代台北盆地数对神将,包括霞海城隍庙八大轩社所装的七爷、八爷神将,大龙峒保安宫保生大帝驾前中坛元帅及杨戬元帅神将,都来自于大陆〔25〕。可见“大神尪”傩舞信俗已成为闽台两岸民众共同的民俗文化。

  清康熙统一台湾以来,出台政策引进福建文教人才,移民源源不断奔赴台湾,为开发台湾做出了积极的贡献,闽地固有风俗源源流入,幷在台湾风俗人情基础上有了新的发展。在清朝实行与内地一体化政策推动下,清代台湾形成了以闽、粤移民为主体而与大陆同质性的移垦社会。此时的台湾传统社会文化艺术,逐渐形成了以福建闽南传统文化为主体的文化现象,神尪傩舞艺术就是其典型的代表。《亲征朔漠方略》〔26〕载:“皇太子赐臣观看傩舞,十七日至二十日,自早至夜”,足见清代宫廷皇族对“傩”的重视程度。《康熙诸罗县志》载“今颁在郡县者可考也,诸罗(今嘉义县)下士坟垆小雅之诗,曰湿桑有阿其叶有傩,开畆树桑,蕃衍沃若无难……诸罗俗与郡治略同,元旦至元宵好事少年装束仙鹤狮马之类,踵门呼〔27〕”,说明台南嘉义早在清初就有傩舞的存在。光绪十七年《台阳见闻录》〔28〕描述台湾风俗:“傩出海在五月,义取逐疫。出会之日,妇女荷枷、带锁、赭衣遍路。”与此同时,闽地福州神将团与八家将阵大量播台后,使“大神尪”傩舞融入更精彩的宗教仪式和闽戏曲新元素,在台湾多族群的社会环境中,也受当地原住民、客家等文化因素的影响,从而带来傩舞的多元融合现象。

  如上所述,来自“闽东-闽中-闽南”的福建神尪傩文化传播至台湾各地,在台湾多元文化影响下,沿袭以驱瘟避凶为主的闽地傩祭仪式,与大陆长期互动,形成了以闽地神尪傩舞为主体的多元融合,共同建构起“闽台傩舞文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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