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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英九参观蒋经国图书馆。(中评社 杨腾凯摄) |
来到这里,我特别有感触。因为经国先生当年许多大格局、高难度的改革,是在这里作的决定,让国家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我从1981年起兼任经国先生秘书7年。1985年间,经国先生的老友、前台湾美军顾问团团长戚烈拉将军来函,认为台湾戒严名不符实,得不偿失,建议尽快解严。我签报后,“总统”找我去问:戒严的英文是什么?我说“martial law”,他说“你去查一下外国人对戒严的看法”,我去查了5种辞典与百科全书,向他回报:“西方人认为戒严就是军事管制,没有法治。”他听了,皱着眉头说,“台湾没有军事管制,也没有无法无天啊!”不久,驻美代表钱复在回国开会时也力劝他解严。1986年10月7日,他在“总统府”接见华盛顿邮报董事长葛兰姆女士时,就宣布政府将在修订法律后解除台澎地区38年的戒严。当时他在创造历史,我一字一句审慎翻成英文,感觉好像有电流通过身体,至今难忘。
1987年11月间,经国先生要我到寓所来,问我“国会”改选案的进度。那是我首次跟躺在床上的“总统”报告。我告诉他有人建议在“国会”设置大陆代表,以延续法统,引发争议。经国先生问我:政府在民国38年迁台时,有没有宣布还是代表全中国。我说我没有印象,会尽快查报。两天后,我回到寓所,向他报告在38年12月7日《国民政府公报》与相关资料中都找不到这类宣示。他听了就坚定的说,只要是依据“中华民国宪法”产生的代表,就代表“中华民国”。我听了大大松了一口气。当晚我走出七海寓所时,抬头看到满天星斗,心情既快慰,又敬佩。
经国先生的伟大,就在于他出身威权体制,却能以大智慧、大勇气亲手终结威权体制。李登辉“总统”送的挽联说他:“四十年汗尽血枯,注斯民斯土,始有今日。”确实很贴切。
今天蒋经国“总统”图书馆的设立,就是纪念他最有意义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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