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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成蝶》:哀婉冷艳的石评梅散文

http://www.CRNTT.com 2007-08-11 02:34:47 孙永庆
  翻开《中国现代散文经典文库•石评梅卷》(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读那些用血泪写成的文章,让人在哀婉和冷艳中感受那段“梁祝化蝶”的爱情故事。石评梅是“五四”时期有名的作家,石评梅、萧红、庐隐、张爱玲被称为“民国四大才女”,她出版有《涛雨》、《偶然草》等书,被庐隐称为“色香具足的蓓蕾”。她的恋人高君宇英年早逝,她写了许多追忆高君宇的散文,《一片红叶》,《缄情寄向黄泉》,《肠断心碎泪成冰》,《梦回寂寂残灯后》,《我只合独葬荒丘》,这组合的散文题目,就是一首优美的《墓畔哀歌》。 

  石评梅在北京认识了高君宇,高君宇是共产党的早期革命活动家,他们常在陶然亭漫步谈心。1923年10月26日,她收到了高君宇的红叶,上面写着两行字:“满山秋色关不住,一片红叶寄相思。”石评梅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她心里很喜欢高君宇,但高君宇在乡下有一个父母包办婚姻的妻子,她表示:“宁愿牺牲个人的幸福,而不愿侵犯别人的利益,更不愿拿别人的幸福当作自己的幸福。”高君宇的红叶传情,遭到了石评梅的拒绝,她在红叶背面写了“枯萎的花篮,不敢承受这鲜红的叶儿”,然后退还给高君宇。不久,高君宇劳累过度病逝京华,葬在了陶然亭。石评梅整理他的遗物时又看到了那枚红叶,红叶依然,物是人非,那份感情依然如旧。她悲痛欲绝,心如刀割,亲笔在墓碑上写了一句话:“君宇!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我只有把剩下的泪流到你坟头,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评梅。”她常常独自到陶然亭,去倾诉对高君宇的思念。春日里,她“强睁开模糊的泪眼,细认你墓头,萋萋芳草”;夏日里,她独对墓石,“吻遍了墓头的青草在落日黄昏”;冬日里,她踏雪凭吊,在石板的雪上写上“我来了”;在梦中“低低地呼唤着你小名,醒来只是深夜长空有孤雁哀鸣!”“披上那件绣着蝴蝶的衣裳,姗姗地走到尘网封锁的妆台旁,明镜里照我是憔悴的枯颜,像一朵颤动在风雨中苍白凋零的梨花。”由于思念和哀伤过度,不久后她也去世,葬于陶然亭高君宇的墓畔,羽化成蝶,比翼双飞。 
 
  用石评梅散文连缀起的爱情故事,让我们感受到散文的凄美,她的情,她的爱,倾诉进散文的字里行间,“假如我的眼泪真凝成一粒一粒珍珠,到如今我已替你缀织成绕你玉颈的围巾。假如我的相思真化作一颗一颗的红豆,到如今我已替你堆集永久勿忘的爱心”,诗一般的语言,含蓄,幽怨,凄凉,素淡,美的让人心碎。这些追忆高君宇的散文是“字字带血,句句含泪”,熬尽了她多情敏感而又脆弱的芳心。石评梅出生于书香世家,从小在父亲的引导下阅读古诗词,后到太原、北京求学,更是大量阅读书籍,再加上冷艳的气质,渗透进她的散文,文中溢出浓浓的古典味道,有时觉得像是读李清照的“凄凄惨惨戚戚”。 

  我多次阅读这些让人回味和感伤的散文,有时吟诵着石评梅用泪水洗过的文字,仿佛看到她在陶然亭哭祭的倩影,仿佛看到翩然飞舞的双蝶,想起“梁祝化蝶”的爱情故事。“梁祝化蝶”只是美好的传说,石评梅和高君宇用生命谱写了一曲震撼人心的爱情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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