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国媒体都在纪念《收获》创刊50周年之季,本报记者采访了广东省作协副主席吕雷。他对目前纯文学刊物的生存现状表示忧虑。
吴波:您认为《收获》是一份怎样的刊物?
吕雷:《收获》一直以来是中国文坛的一个标志性的刊物,很多作家都以能在《收获》上发表文章而自豪。我很赞同一种说法,那就是《收获》杂志已经成为一种品牌。现在文学期刊正面临着越来越激烈的竞争,全国正式的文学刊物至少有几百家,但是既能盈利又有文化地位的屈指可数。面对这样的情况,《收获》也开始依托品牌拓展未来发展的新路,而不是仅仅局限于杂志本身。
吴波:目前文学期刊面临哪些问题?
吕雷:时间进入上世纪90年代,纯文学期刊迎来一连串的悲哀。先是文学界对其腐朽机制、圈子化痕迹的数落,对其预示文学重大走向、发掘文学有生力量能力的质疑,不多时,“市场”的冷落就接踵而至。一些文学刊物的定位左右摇摆,最终老读者和新读者一起失去。比如,文学期刊是面向大众与市场的,体制仍是计划经济的体制,必然会形成矛盾。
吴波:目前纯文学刊物面临困境,您认为个中的缘由是什么?
吕雷:目前我国期刊有9000多家,其中文学报刊、文学期刊占了10%左右,即800至900家。但目前生存状态比较好的不到100家。这些令人痛心的数字表明文学期刊的生存状况举步维艰。我想,出现这样的原因并不是文学本身出了问题,而是当前网路和电视等快速阅读媒体的出现,令人变得浮躁,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和真正的阅读纸面媒体。
我认为另外一个原因是编辑不能适应读者。长期的思维习惯,让编辑们高高在上,自我封闭,“我发什么你就得看什么”。
吴波:您觉得目前纯文学刊物是否要走改革之路?
吕雷:不久前,江苏省决定取消《钟山》、《雨花》等所有刊物的财政补贴,是在国内文学期刊界开始的第一刀。我觉得目前撤资不是时候,文化产业化改革刚刚开始,哪些刊物是要作为产品打到市场上去的,哪些刊物是要作为社会公益性事业扶持的,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标准。
文学本来是一种富含感情和温情的东西,他本来就和冷酷的市场是一对矛盾体,如全走向市场,会有两种情况出现:一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另外一种情况是因循守旧,像有些国企一样,没有贷款就没法生存,所以只能是消亡,看你怎么面对这个挑战。其实,纯文学应该如何走改革发展之路,这是相关专家所面临的难题,亟须找到解困之策。
吴波:现在好像越来越多的读者不看纯文学的刊物或者书籍,长期下去会给我们的文化和精神有哪些不良影响呢?
吕雷:目前,很多人获取资讯、娱乐、精神等东西大都是来自于网路和电视媒体。长期下去,或将会使人失去思考的能力。
网路是一种快速更换的东西,根本不用你去思考,而电视等媒体完全是被迫让人接受,没有时间思考。而纸面媒体就不一样了,你在阅读的过程中可以随时停下来思考,它对思考的训练和获取资讯的方式对人的思维有很大的帮助。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且我们可以注意到,其他先进国家的国民花费在阅读书籍的时间上要比我们多。因此,我们还是提倡纸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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