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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人走做事路,步步留痕步步新——《珠江文踪》跋



  2008年,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值得纪念的年份:如果从1958年4月我在《中山大学学生科学研究》创刊号上,发表处女作《试论李清照的词》一文算起,迄今可谓文学生涯50年了;1978年底,我从广东省作家协会调入中山大学中文系,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和文艺理论批评的科研教学,到现在也已30个春秋;1988年,我在《学术研究》4月号发表《岭南文学的形成条件》一文,由此标志着我启步研究珠江文化,至今也正好走过20年路程;1992年8月开始,我被聘任为广东省人民政府参事,每届任期5年,连任3届,在省政府参事室一直做参事文化组组长,也已15年有余。虽然在2003年3月,正当我68岁高龄之时,办了退休手续,离开了中大教学岗位,转眼间过了5年,由于尚担任着广东省政府参事和广东省珠江文化研究会会长职务,所以直到现在我仍然是“退而不休”的。

  如此50年、30年、20年、15年、5年等具有里程意义的纪念日子接蹱到来,自然有百感交集、千念汇心的深切感慨,自然会回顾反省自己的人生和文学道路。2001年,我在《浮生文旅》代跋中有两句诗:“双文化情写天涯,一心耕耘度浮生”,是我当时的人生感言。现在事隔7年,感慨也仍然如此。为什么呢?我想是自己做人、做学问的宗旨,始终未变的缘故。如果问我:天增岁月人增寿,这么些年增了寿,你增添了什么感受?那么,我则可添上两句:“做事人走做事路,步步留痕步步新”。因为我扪心自问:自从我走上文学道路以来,除了“文革”十年被迫搁笔之外,我一直是未停止过写作的,几乎可以说,每年、甚至有些年份是每个月,都写有或发表作品。所以,我对自己才有这两句话的感慨。本意是:做不偷懒的做事人,走平常人的做事路;每步一个脚印,每步力求创新。正因为如此,半个世纪的笔耕,迄今已发表约万篇文章,出版了13部著作,共达近千万字作品。有学生问我:“老师著作等身,量多面广,不知从何捉摸?”一语促我自省学术历程,蓦然发现:漫漫50年、泛泛千万篇,所做的事、所立之言,不过“五论”而已。明言之,乃是:

  一、  以《欧阳山创作论》为代表的对当代华南、以至全国作家、作品的研究评论。具体包括这部论著和《欧阳山评传》、《新时期文艺论辨》等论著,以及“文革”前发表的未收入论文集的文章。这个“论”的著作,体现了我从事文艺理论批评启步时的思路和视野,这就是:立足华南,面向全国、以至世界;从文艺创作实际和现实实际出发,概括文艺现象和探究理论问题;以剖析作家、作品的个案,透视普遍现象与艺术规律。

  二、  以《创作方法论》为代表的创作方法理论。具体包括这部论著及其姐妹篇《创作方法史》,以及在新时期之初连续发表、但未收入论文集的批判“三突出”、关于“写中间人物”、“理想人物”、“主要人物”、“反面人物”的论文,还有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的论文:《提倡社会主义创作方法的多样化》和《论社会主义批判现实主义》。这个“论”的著作,体现了我从对极“左”文艺思想路线的批评,到对文艺创作新潮流、新观象的概括和支持,从对文艺现象的批评,到对其进行理论升华和深层探讨的前进脚步。迈开这点脚步,是相当艰难的、是冒风险的,但却是执着的、乐观的。

  三、 以《当代中国文艺思潮论》为代表的当代中国文学论。具体包括这部论著和《当代中国文学》、《文化与文学》等专著,以及与人合作的《当代中国文学名篇选读》、《中华新文学史》(下册)等著作。这个“论”的著作,体现了我对当代中国文学的批评和研究,步上了整体把握和系统化的台阶,并在这学术领域中,创出了从文艺思潮切入的学术特色,同时又以对文化观照的视野,使对当代中国文学研究别开生面,迈开文化化的步伐。

  四、 以《文艺辩证学》为代表的文学、美学、哲学、文化的综合辩证论。具体包括这部专著和一些带总结性的文章,如:《连环地、辩证地进行科研与教学》、《我写九部书的历程》、《从改行到跨行的转折》等文章。其实,我的其他著作也无不体现这个“论”的思想,因为这是我在“文革”中被迫搁笔的“冷思”中所得的“顿悟”,而又是在新时期重返文坛后,在学术上一直把握着的学术支点。2000年,才将这些经过多年逐步研究和教学实践的学术积累系统化,完成并出版了这个“论”的体系性专著。这意味着我的学术道路,有了三个跨越,即:从为现实需要的批评到对总结艺术规律、建立基本理论的跨越;从单纯的文学研究与批评,到涉及美学、哲学、文化学等的学科跨越;从专题理论和领域理论建设,到宏观体系理论建设的跨越。

  五、  以《珠江文化论》为代表的现代水文化学理论。具体包括这部专著和《珠江文化系论》与《浮生文旅》中的珠江文化散文,以及我主编的《海上丝路文化新里程——珠江文化工程十年巡礼》和迄今已出版近30册的《珠江文化丛书》。这个“论”的著作及其相应的学术活动(学术考察、研讨会、论证会、论坛等),标志着我的学术视野与学术道路有了多视角、全方位的转化,即:从独步文学领域到跨越文化领域的转化,从纯书斋学术到理论结合实践的转化,从单学科研究到多学科交叉研究的转化,从纯学术性的研究到为现实需要(包括政府决策、地方规划需要)服务的转化,从重著述、重文案到重发现、重实用的转化等等。这些转化,既是政府参事工作职能之所需,是时代对学术之所需,也是作为一个普通学者的学术良知所驱使,因为我始终以极受尊敬的近代珠江文化文圣——梁启超大师的一句名言,作为我的学术信条:“学也者,观察事物而发明其真理也者;术也者,取其所发明的真理而致诸用者也”。所以,我的这些学术成果与学术活动,虽然为某位自封“真正学者”和“大师”的人所不齿,但却受到广泛好评、效果实在。因此,我也就称心如意、乐在其中了。其实,73岁老人,还能奢求些什么呢?

  现在编印这部文集,仍然是实践这些转化的产物,是坚持走探索珠江文化之路的新产物。本书“里程篇”的文字,是2001年出版的《浮生文旅》中“生涯情思”回忆録的续记,主要是探索珠江文化历程的记载;其他“建言篇”、“立境篇”、“文评篇”的篇什,则是自2006年《珠江文化系论》出版后新写文章的汇集。这些记载和文章,可以说是近些年我在探索珠江文化道路上走过的脚印,所以取名《珠江文踪》。

  衷心感激两位同道者:周义先生和洪三泰先生为本书赐序。

  (2008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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