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个大国,大国的烦恼之一,就是如何维持这偌大的国家的统一,分裂是一个大国不可承受之痛。一个统一的国家才是真正强盛和扬眉吐气的。在我国二千多年的政治史中,絶大多数时间却处于相对统一状态之中,因此追求统一几乎成了历代仁人志士最迫切的追求,而每一次统一也成了推动历史进步的巨大动力。因此我们这个民族广大的民众几乎养成了追求统一的自觉行为,追求统一成了不需要理由与理论的集体意志,这种意识已深入骨髓。而实际的统一,又必须高张理想的旗帜,必需要有理论的支椿,必须要有理由的魅力,不管甲方去统一乙方,还是乙方去统一甲方,或者是共同去缔造一个新国家,都需要理由,也就是统一的理论。
中国历史上的统一,不管是武力征服,还是实力同化,方式有异,但都需要“师出有名”,必须占领理论的高地,必须富有正当性,光有实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但没有实力又是苍白与徒劳的。统一不仅仅是改朝换代,更重要是通过统一促进一个更美好时代的降临。
论统一,决不能是教条式的夸夸其谈,决不能沦于纸上谈兵,必须要有鲜明针对性,要有超前意识,要针对对方的现状与心理进行有的放矢的教育,要攻心为上,要感动对方,这就要理解对方,了解对方。要感动对方,首先要感动自己,要有足够的正当性,要有理想性与人格魅力。尤其中国当代的统一,是“一国两制式的和平统一”,更需要站在民族复兴、振兴中华、实现“四化”,完成“中国梦”的高度,来处理与思考统一问题。这里不存在“强硬”与“软弱”之差别。统一不是凌驾于中国前途与命运之上的使命,更不是为统一而统一,而必须通过统一促使社会更好进步。
说到当代的两岸的统一,必须系统地思考统一的目的、方法、手段、途径、模式……等问题,要思考统一前的彼此关系,统一后的各种安排,以及统一中双方的主体性定位等问题,这就是统一的理论与内涵,也是统一的核心价值观等。而这一切又不是就事论事,而是需要针对对方的现实、变化……进行有针对工作,这种工作不能是自说自话,我们所做的一切工作,所写的一切文章,不是用来自我陶醉,而是说给对方听的,标准只有一个,即让对方感动与感化,要使对方心服口服。文章的好坏,杂志办得成功与否,均应该以此为标准。两岸关系的谁胜谁劣,应看舆论站在谁一方,谁的文章有理有节,谁就有优势,谁就有话语权,谁就拥有人心所归。因此我们必须始终掌握批判的武器,对分裂分子进行无情的揭露,我们必须具有多种修养与洞察力,自觉将统一与中国前途与命运相结合,我们要不断寻找统一的规律与本质,去构筑统一理论的框架,要去当一个积极的探索者。
《中国评论》杂志,就是以港、澳、台与内地实现最终统一为目的的政论性杂志,是当代中国公认的两岸四地最有权威性的思想性杂志之一,迄今已发行十五年了。一个杂志往往会形成一个学派,形成一种思想。《中国评论》就是以开放式心态网罗四方学者进行心灵沟通,形成广泛共识的一本有权威的具思想性学术性刊物,成立十五年来,本着创办人汪道涵先生“摆事实,讲道理,明是非,求共识”原则,言论文章不分党派、不分地域,不拘立场,只要有利于中国的统一富强,有利于中华民族的团结合作,有利于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就是这本杂志的传播重点。正是这种“能容为大”,心宽路自宽,逐步从一本杂志,走向集杂志、网络、通讯、出版……为一体的媒体集团。
我很有幸参与了《中国评论》的早期筹建,又很幸运将自己的学术生命与《中国评论》命运紧紧相联,我许多作品都发表于“中评”,又通过“中评网”与广大读者见面,觅得了许许多多海内外知音,获得了众多好评。其实我的很多论说,来自汪道涵会长的教诲,他的睿智与豁达深受两岸之爱戴,但他很少发表文字,而我与他接触太多太深了,有幸了解他深邃的思想,而“中评”正是忠实地继承了他的思想,形成了“中评”的学风与风格,形成了偌大的读者群,为海内外所重。
我的很多作品,是针对千变万化的台海局势,论述统一的必要性与重要性,并不断批判“台独”,不断注意对统一理论的创新与发展,从不墨守成规,充满一种反叛精神,赢得众多赞誉,当然也会有批评,甚至种种压力,说真话与创新历来如此。我大部分论统一的重要论述,都发表在《中国评论》,一本杂志将我与“中评”社长郭伟峰、总编辑周建闽紧紧联系在一起,形成了我们的也是“中评”的统一观,这也是“中评”的核心价值观的一个部分。在“中评”创建十五周年之际,我自选了四十五篇作品,既是回顾,也是供世人超越。正如先哲曹聚仁先生所言,在走向未来的泥泞道路上,我们愿做一块门板,铺在路上,供后人去踩踏和超越,我们的生命会在这中间延续,这就是人生的乐趣。
2013年7月盛夏
书目分类 出版社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