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陆必然从过去的文化古国、现在的文化大国而努力要进入理想中的文化强国,这是无可违逆的历史进程。现在的中国大陆正处在从文化大国向文化强国迈进的历史关节点。如果此时两岸文化的“零和博弈”格局一旦形成,贻害无穷,两岸文化必将陷入严峻对峙之中。
回顾26年前,我与新华社记者范丽青作为首次访台大陆记者,开创了两岸新闻双向交流的历史新页。现在已经过去了26年,这段经历真的成为了历史。但是,当年我们是如何从政治漩涡中跳脱出来,从敌对情绪中解脱出来,而为台湾民众所认识、所接受的呢?今天是到了揭秘的时候了。所谓的秘辛,没有耸动的内容。只是很多人不知道,我们当时真正打动台湾民众感情的言行,就是四个字:文化认同!
26年前,因为两岸政治对峙的大背景,大陆记者访台归属到政治事件范畴,加上我们是以采访“闽狮渔事件”而去的,又是司法概念对峙的案件。所以,在我们赴台之前,台湾各界是担心的,舆论对我们也是不客气的,甚至有很多丑化的词句。但是,当我们去南天宫、义民庙烧香、捐香火钱之后,舆情发生了重大的逆转。台湾民众立即认同了我们、接纳了我们。彼此都一下子就找到了文化的认同点,血浓于水。范丽青是闽南人、我是客家人,语言同、风俗同、文化心理没有不同,可以说与台湾同胞是亲上加亲。
后来在采访司法案件之余,我们走访了故宫、小人国,到台中茶艺馆喝茶。通过各大电视台的现场直播,台湾民众都看见我们对台湾文化氛围的欣赏,我们也获得台湾民众的欣赏。台湾民众说我们两个像大熊猫一样!看到台湾保存得这样好的宗教民俗文化、中华文化传统这么浓厚,特别是在小人国,看见台湾同胞思念故土、热爱中华传统文化的表现,我也由衷地被感动。
因为文化,我们感受到了台湾的魅力。当时有两点强烈的体会:第一,台湾保持了传统的中华文化;第二,台湾的文化创新具有活力。自己能够坚持30年不动摇,努力从事两岸交流工作,是因为从彼此的文化认同起步,对台湾逐步形成了两岸一家人的同理心。
必须指出的是,30年前,大陆还不是文化大国,但台湾已经是文化创新的先驱。30年之后,大陆正从文化大国转型为文化强国,而台湾的文化优势因为政党政治的特点而不断流失。
习近平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现在,在习近平文化战略的部署下,大陆努力构建文化强国。假以时日,中国大陆必然从过去的文化古国、现在的文化大国而进入理想中的文化强国。这是无可违逆的历史进程。现在的中国大陆正处在从文化大国向文化强国迈进的历史关节点。
古今中外,任何一种文化形态的核心都是鲜明的价值观。如果没有共同的核心价值观,行无依归,无论是国家还是民族都无法前进。这不是落后,又何为落后呢?所谓落后文化,最为关键的衡量标准就是是否具有先进价值观。大陆方面的主流文化核心内涵就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在中华文化中,最核心的价值观是:两岸应该趋向融合而絶不是分裂,两岸同胞是一家人絶不应该是敌人。如果违反这“两个絶不”,台湾任何文化都是落后的,是不足取的,都是违背历史潮流的。
当然,在这种时候,我们也需要认识到,两岸文化的“零和博弈”格局一旦形成,贻害无穷,两岸文化必将陷入两个层次的严峻对峙中。
在台湾内部,对爱国主义的认识是不一致的,分歧是巨大的,对两岸同属于一个中国都存在着不可调和的争议矛盾,也就可以知道,两岸之间的文化分歧与对峙不可避免。在中华民族内部,无法认同主流文化核心价值的,具有较大逆反能量的,目前仅剩台湾一地了。如是,相对大陆的主流文化,台湾的就必然成为边缘文化。如果台湾文化是以两岸共同命运为基础的,着力于两岸共同发展的,与大陆相向而行,那双方就有面向现代化、面向发展、面向未来的先进文化关系。
如果两岸文化出现上述两大对峙关系,且日趋加重,那就表明,台湾方面对文化认同问题的认识存在着三大思维误区:一是主张只承认传统文化,而否认当代文化。二是将文化认同与大陆建设文化强国趋向相对立。三是将文化认同与同属一个中国理念相对立。
在两岸共同继承优秀的中华文化传统之上,需要重铸一个中国的核心价值,以创新精神来激励两岸彼此,共谋中华文化兴国大计。在文化再造的过程中,台湾全面享受两岸融合发展的机遇,在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进程中,台湾人民同样参与并作出重大贡献。这就是习近平在十九大报告提出的:“两岸同胞共同弘扬中华文化,促进心灵契合”。
关于两岸文化再造的途径,我提出三个方面的思考:第一,核心价值思维的再造。习近平说:“两岸同胞是命运与共的骨肉兄弟,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我们秉持‘两岸一家亲’理念”。形象言之,两岸文化再造的核心价值思维就是“两岸一家亲”理念的再造。这样的核心价值思维,在过去的两岸文化经纬中是缺失的,是不够充足的,甚至是被敌意阻碍的。因此,有待于今后的两岸共同再造。第二,融合发展思维的再造。习近平在处理两岸关系及台湾问题方面,融合的思维格外突显。所以,融合发展思维是今后两岸文化再造的重要内涵。两岸关系中的融合发展思维,是扺制“文化台独”、促进文化认同,巩固两岸和平发展关系的基石。第三,创新改革思维的再造。如何站在两岸文化共同发扬光大的立场上进行创新改革思维的再造,是时代赋予两岸中国人的历史责任。
总而言之,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两岸关系仍将处在险峻境地,风云变幻,不一而足。要在既定的时间内实现国家完全统一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急迫需要推动落实两岸文化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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