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富”字图案建造的奇特土楼
永定客家土楼中有一座奇特的土楼,那就是平面按“富”字图形建造的“富字楼”,实属全国罕见。270年前,下洋中坑胡旃乡像摆弄石子棋一样,移动着富字楼图案的横横竖竖,最终设计出这座絶伦的土楼。
走进别出心裁的富字楼,犹如走入一座艺术的迷宫。底层大大小小二十五扇门的布局,让人无比钦佩先祖的絶顶聪明和高超的建筑艺术。
跨入富字楼大门,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天街”扑入眼帘,悠长而古檏。直溜溜的天街两旁是门面相对的房间和四个小厅堂,它们仅用两个拱门相接,与笔直的天街组合成象形的“田”字。远眺“天街”尽头,一扇雕龙画凤的中门屏风隔着。入其右侧门,面前是一麻石天井、两边厢房和上厅堂,它们围成一个“口” 字。而上厅堂后面的封墙,就是“富”字中的“一”了。宝盖“冖”在哪里呢?打开上厅堂两侧的拱门,可见两排弧形的住房连接着,恰构成宝盖“冖”。穿过左边住房小门,进入一溜碓房和杂物间,就是“富”字头上斜伸出来的一长点了。于是,“富”字结构浮雕般地凸现于密密麻麻的中川土楼群中。可能再没有其他人能将土楼建筑设计得如此富有艺术情趣。
从不失火太奇特
清朝时,族祖胡翔一在一首《中坑》诗写道:“纷纷屋角叠鱼鳞,一万丁男一本亲;试向沿村十里望,家家却是姓胡人。”描写了中川村地方狭小、人口众多、房屋密集、幽巷遍布的特点。贼入中川,很容易被擒住,但一旦失火,就要殃及左邻右舍。中川村房屋鳞次栉比,几百年来因失火而烧掉的房屋不知有多少。故留下“不怕贼偷,只怕火烧”的“中川语彚”。 富字楼周围的房屋也多次发生火灾,可是,富字楼却在周围一片火海烈焰中,安然无恙。前来参观的日本、美国、荷兰的建筑专家们叹为观止。
原来,富字楼的墙顶上创造性地设计了“封火瓦”——全用青砖一层叠一层地砌至瓦口,可以灭了火魔的肆虐,而且使房屋外观更加雅致。这是一项独创的建筑技艺,堪称独一无二,后来被其它土楼的封火墙所仿效。
富字楼图案与胡旃乡的故事
当年,建楼者胡旃乡公为什么要按“富”字建楼呢?时代久远,已没有人能说得出来,成了一个再也猜不出的谜。然而人们却深深折服建造者胡旃乡的卓絶胆识和深邃思想。
胡旃乡有八兄弟,其排行最末。幼时聪明好学,无奈父亲年老力衰,家境困窘,兄弟又各有家室。有一次,胡旃乡要买纸写字,父亲一时无钱,叫他向哥哥去要。胡旃乡逐一向哥哥要钱,七位哥哥互相推委,最后还是父亲向亲房借了钱来买。从此,尝尽贫穷滋味的胡旃乡读书更加刻苦,暗暗发誓,定要考取功名,大富大贵。
胡旃乡后来考取贡生,历任安溪、闽侯、台湾彰化等县学官。官职不大又为官清廉的胡旃乡并没有大富,只略有积蓄,就计划建座富字楼,希望子孙后代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富大贵起来。他在二百多年前就喊出了“发家致富”的声音。
1754年,胡旃乡去世后,从台湾运灵柩回乡,安葬于火星岽。1973年2月,侨育中学开运动场,旁边火星岽胡旃乡的墓需要迁葬。令人震惊的是,在胡旃乡去世220年以后,迁葬掘坟时,封于三合土内的灵柩完好如初。撬开棺盖一看,但见其尸首浸于药水之中,穿一套摞补丁的黑色官服,容貌须发栩栩如生,按其肌肤还有弹性,拉其关节开合自如。此事一时轰动闽粤边界,观者如潮,络绎不絶。
胡旃乡任职彰化时,见此地气候暖和、雨量充沛、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便动员部分子孙及中川乡亲去台湾创业定居,繁衍生息。胡旃乡成为最早拓垦台湾的功臣之一。如今,台湾有许多他的后裔。2000年5月,中央电视台播出王运辉编导拍摄的纪实片《海峡两岸的历史姻缘》,有许多镜头就选在富字楼拍摄。因为胡旃乡当年拓垦台湾、传衍后裔,对开发台湾功绩很大。
富字楼出了几多著名人物
穿行在大大小小的窄门巷道里,高低错落的青砖黑瓦起伏有致地摆布它优美迷人的图案,袋青的苔藓为它抹上时光的流行色。胡旃乡建造富字楼,虽然没有培养出富商巨贾,却因文风炽盛、耳濡目染,仅现代就诞生了“四家一客”的著名土楼人物。
星马港知名老作家胡炎贤,青年时代在集美师范读书时,就在厦门《江声日报》、《民钟报》、《厦门商报》上频发佳作。定居香港沙田后,驰骋星马港泰各大报刊,坚持创作70年,著作等身。近视增至二千多度,香港无镜可配,仍然创作不辍。
胡焕孚,是永定县最早加入福建省音乐家协会的艺术家之一。他弹奏的古筝婉转悦耳、半音玄妙,拉头弦的絶技炉火纯青,弦音如醉如痴,如梦如幻,如同草原上飘荡的马头琴声,又如凄冷的《二泉映月》胡琴声,令听众如泣如诉、似哀似怨,成为厦门人民广播电台的保留节目。
科学启蒙家胡冠群三十年代初从汕头买了一部八毫米的电影放映机和一台手摇发电机,在中川村放映电影《米老鼠》和《卓别林》,引起轰动,在乡间揭示了电和电影之谜。开创了永定县科学启蒙的先河。他是全县第一个开设照相馆的,“大观楼照相馆”向害怕照相的人们传播科学种子。
年仅二十三岁的教育家胡甫开先生在两年半时间里先后创办了中川小学和侨育中学,在福建教育史上是第一人。
而胡炎贤的父亲胡前光是“水客王”。这位影响了胡炎贤一生的凡人,这位让胡子春幸运地成为“锡矿大王”的水客,到七十三岁时,来往东南亚南洋已九十七次。许多人劝他:“不要把老骨头丢在外面了。”可他七十四岁仍坚持来往南洋三次,最终补足了一百次的纪録,才回乡颐养天年,成为名符其实的“水客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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