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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古刹三平寺从“禅宗道场”到“闽南神殿”的演化

  公元前六世纪释迦牟尼创立佛教,活跃在古印度。佛教自汉朝传入中国就开始融入中华文化,逐渐在中国生根。唐朝佛教达到了空前鼎盛,分化为多种教派,其中禅宗是著名的教派之一。佛教中国化,融合了儒、道等中国哲学体系思想,是中华文明重要组成部分。

  千年古刹三平寺,位于平和县文峰镇三平山九层岩,由晚唐高僧义中禅师所创建,迄今1179年且香火愈加兴旺,信众遍布36个国家和地区,主要分布在国内的厦漳泉、潮汕、深圳、广州等地,以及台港澳地区、东南亚各国。可谓“山以师而名出,师以山而道侔”。2009年,三平祖师信俗被福建省人民政府列入第三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録;2014年11月,三平祖师信俗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批准列入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项目编号为“X-85”。有关义中禅师的历史文献见诸王讽撰《漳州三平大师碑铭并序》(收録于《唐文粹》《全唐文》),《祖堂集》《五灯会元》,现存于三平寺王讽撰《重建广济録碑》(即《行録碑》),以及《闽书》《漳州府志》等。

  义中禅师,俗姓杨,法名义中,籍贯陕西高陵,敕号“广济禅师”,尊称“三平祖师公”。建中二年(781),义中生于福唐(今福建省福清市);贞元十年(794),随父仕官至宋州,投律师玄用门下,剃发出家入佛门;元和二年(807),受具足戒成僧人;之后,义中云游四海,先后拜谒百岩怀晖、西堂智藏、百丈怀海、抚州石䂬、潮州大颠宝通等禅师;宝历元年(825),义中在漳州半云峰建“三平真院”,自立门户、收徒弘法;会昌五年(845),义中避隐平和三平山九层岩创立三平院“招提”小寺;大中三年(849),刺史郑熏,久钦师德,特迎出山,请入开元寺,为国开堂,上疏朝廷,为其表功,唐宣宗皇帝敕封义中“广济禅师”;咸通四年(863),漳州押衙兼南界游奕将王剬建“咸通塔”于漳州开元寺,塔碑镌刻“大德僧义中”名号;咸通七年(866),义中八十六岁。义中修葺“招提”建成“三平寺”;唐咸通十三年(872),王讽被贬谪为漳州刺史,“至止二日”便慕名前往三平寺拜访义中禅师。两人“谈禅论易,深相印可”结为至交。同年十一月初六日,义中圆寂,享年九十二岁,僧腊六十五夏。

  一、传承了南禅一脉精髓

  禅,是一种修炼方法,从古印度传入中国,梵文音译为“禅那”。中国禅宗的禅法,相传由释迦牟尼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带来到中国,我们一般称达摩为中国禅宗始祖。禅宗认为“禅”是不能表达、不能界定、不能解释、超离思维的。人生中的烦恼都是自己找的,当心灵变得博大,空灵无物,犹如倒空了烦恼的杯子,便能恬淡安静。人的心灵,若能如莲花与日月,超然平淡,无分别心、取舍心、爱憎心、得失心,便能获得快乐与祥和。水往低处流,云在天上飘,一切都自然和谐地发生,这就是平常心。拥有一颗平常心,人生如行云流水,回归本真,这便是参透人生,便是禅。

  《行録》碑有这么一段话,义中禅师“多穷经史,长于周易,先修奢摩他、三摩钵提、后修禅那”。他遍游名山大川,走访梵宇古刹。先后受学百岩怀晖禅师、西堂智藏禅师、洪州百丈怀海禅师。又去江西抚州拜谒石䂬慧藏禅师。登门时,石䂬高声喝:“看箭!”义中见状,立刻擗开襟怀,挺胸当箭。这正符合达摩祖师的禅理:“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于是石巩慧藏禅师就拗断弓箭,称赞道:“我三十年来,张一枝弓,挂两支箭,而今只射得半个圣人。”这是义中禅师“半个圣人”的由来。 

  在唐代像义中禅师那样云游四方且得到众多高僧言传身教的,当属不多见。在三平寺山门有副对联颂义中禅师法嗣渊源,“梅岭禅灯照八闽,潮州法乳抚三平”。潮州府灵山护国禅寺,系唐贞元七年(791)由高僧大颠宝通禅师创建。灵山宝刹,香火兴旺,闻名遐迩。自唐宋以来,历代帝王、官绅黎庶,均乐以保护葺修,世称潮汕第二名刹(仅次于潮州开元寺)。元和十四年(819)义中禅师拜大颠禅师为师,最终成为潮州灵山寺大颠禅师法嗣弟子,为六祖惠能下四世的“一代禅宗”,《灵山正弘集》《灵山佛祖历代法系表》载:“大颠为第三十六代祖,义中为第三十七代祖”。长庆四年(824年),大颠禅师圆寂后,义中禅师遵从师父“往漳郡开化”之嘱,先在漳州紫芝山半云峰下卓锡,建三平真院,继而在平和县三平山九层岩建三平寺,保存禅宗主流一脉的真传。后唐宣宗敕封义中为“广济禅师”。义中禅师作为大颠禅师法嗣弟子,功德千秋。灵山寺特在大颠祖堂之侧,建三平祖师堂。神龛匾额为“三平祖师”。神龛正中供奉三平祖师神像,右侧供奉唐潮州刺史韩愈神像,左侧供奉三公。三平寺卜事签诗有云“大颠指出圣人心”“大颠世界变河沙”“大颠源脉有真宗”等脍炙人口的三首诗句广为流传、家喻户晓。大颠禅师传至现代的有《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释义》《金刚经释义》,手抄《金刚经》1500卷及《法华经》《维摩诘经》各30部,其著作之丰,为佛教界叹为观止,大颠和尚也成为岭南一代佛学高僧,其弟子三平、本空、本生等都以高僧着称于世。由于义中禅师广纳并蓄,不仅精研了佛教的经、律,也修证了南禅义理,甚至从西藏传入漳州的密宗“佛顶”经幢《咸通塔》也铭刻“大德僧义中”的名号,可见他对密宗也有修持,直到“妙造空中,深了无碍”了。

  义中禅师四十五岁时离开潮州自立门户,选定漳州开元寺后山半云峰下建立“三平真院”,收徒弘法。会昌五年(845),唐武宗汰佛,他被迫率领众多僧尼,徒步循涧进入平和,避居化外蛮荒之地九层岩坚持佛法禅学,选定了龟蛇峰间建立三平寺院,就此深山密林处杖锡,保护了南禅一脉真传并大德弘光。《碑铭》有这么一段话,“学人不远荒服请法者常有三百余人。示以俗谛,勉其如幻解脱;示以真空,显非秘密度门。虚往实归,皆悦义味。知性无量,于无量中以习气所拘,推为性分;知智无异,于无异中。以随生所系,推为业智。以此演教,证可知也。”义中禅师在三平寺院开示众人,处处充满禅机。如,《祖堂集》卷五记载三平祖师偈三首,“即此见闻非见闻,无余声色可呈君。个中若了全无事,体用无妨分不分。”又曰:“见闻觉知本非尘,识海波生自昧身。状似碧潭冰沫覆,灵王翻作客中宾。”又曰:“见闻觉知本非因,当处虚玄絶妄真。见性不生痴爱业,洞然明白自家珍。”还记载三平祖师颂一首:“菩提慧日朝朝照,般若凉风夜夜吹。此处不生聚杂树,满山明月是禅枝。”此三平祖师颂被《全唐诗续拾》收録,题拟为诗人义中《答王讽黑豆未生芽时颂》。

  二、汲取了中华文化精华

  千年古刹三平寺,其主体建筑代表佛教殿堂。山门与天王殿合为一体,属三川殿门屋式建筑,前后敞开的左右两厢供奉东南西北四大天王。进入寺院东西钟鼓楼两旁矗立。大雄宝殿,正中供奉着佛教创始人佛祖释迦牟尼和迦叶、阿难两胁侍,韦陀、韦天左右护法,十八罗汉、观音菩萨等。在佛祖前方还供奉“大肚能容容世间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的弥勒佛。偏殿供奉地藏王。代表道教色彩的寺内诸神有“蛇侍者”“虎侍者”“监斋公”“伽蓝王”等。代表儒家传统思想,有“开漳圣王”陈元光、南宋颜颐仲尚书、明朝潘荣尚书等。可以说,三平寺融儒释道医于一体的文化形态,体现了我国民间信仰场所兼容幷包的文化特质。

  《碑铭》记述了义中禅师一些言行,可以看出中国传统儒家学说对他产生深厚思想影响。义中禅师不仅强调孝道,而且践行孝道。义中禅师答王讽曰:“孝之至也,无所不善,有其迹,乃匹夫之令节;法之至也,莫得而私,一其政,则国之彝典。”表达了义中不仅对儒经精通,而且有独到见解。在他的眼里,儒家哲理和佛法是相通的。又如《碑铭》有段记载,“大师一日疾背疽,闭户七日不通问。洎出,疽已溃矣。无何,门人以母丧闻,又闭户七日不食饮”。幷且《行録》记述义中禅师许多传奇故事,体现佛教与中国道家思想融合,在此义中禅师幻化为法力无边神明。“大师飞锡入三平山中。先止九层岩山鬼穴前,卓锡而住,化成樟木,号锡杖树。次夜众祟舁师抛向前面深潭,方乃还来,见师宴坐俨然无损。一夕寝次,复被众祟舁向龙瑞百丈潭中,以笼聚石沉之。其水极峻,观者目眩,及乎回,见大师如故。于是遽相惊讶,仰师之道,钦服前言,乞为造院,愿师慈悲,闭目七日,庵院必成”。这体现了佛教中国化之后,不仅宣传“众生平等”“来生极乐世界”彼岸净土,而且以宏大法力拯救现世“苦海”中的人们,既是佛法,又包融儒和道学文化。这与儒家追求的修身、道家追求的悟道、佛教追求的解脱在本质上都有相通之处,体现三教一家的理念。

  义中禅师不仅儒释道三教贯通,或许还与密宗有所融通。唐宝历元年(825)义中来到漳州紫芝山创建了“三平真院”,这期间正是汉传密教鼎盛并传播海外之时。此前,义中在律师玄用门下,“因览《禅门语要》云:‘不许夜行,投明须到。’师乃喜曰:系辞不云乎:‘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似有感动,未能决疑,由是肩锡云游”。究竟是什么令义中迫切云游、无比神往呢?在中国佛教禅宗与密宗之外,还有什么能令义中心动呢?义中选择在漳州紫芝山(开元寺后山)创建“三平真院”而非“三平禅院”,或许与密教影响有关。而最直接的证明是漳州开元寺“咸通塔”是密教经幢,“大德僧义中”名号镌刻在此经塔上,着实与密教有关。

  三、演化为闽南民间信仰神殿

  著名学者刘大可指出:“从晚唐开始至宋元,福建的民间信仰进入了一个整合和大发展时期”“当地民众根据福建各地具体的自然生态和社会历史文化背景,已实现民间信仰的‘本地化’和‘在地化’,创造出具有浓厚地方特色的神只”“这些神只,既有来源于佛教的僧侣和道教的道士,也有对官吏、先贤的神化和崇拜”。诚然,随着佛教与中国传统的道教及民俗信仰的融合发展,民间对于义中禅师崇拜,逐步演化为求神拜佛的民俗信仰。义中禅师不仅是一位高僧,而且是精通医术,通晓天文地理,鞠躬尽瘁为民造福“保护神”。在尚未开化的蛮夷之地三平山传播佛法,给刀耕火种山民带来了文明;指导当地百姓适时耕作播种,以先进技术发展生产力;亲自化解族群矛盾与雠恨,让百姓安居乐业;以高超的医术为民治病,解除瘟瘴带给山民的痛苦;他还把自己强身健体的和尚拳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当地群众,藉以健身防病,深得民众爱戴和敬仰。幷且人们除了对高僧的崇高品质,大慈大悲的胸怀,热心普济众生,助人超脱“苦海”的崇拜之外,闽南地区就广为流传着义中禅师的民间传说和崇蛇、崇虎习俗,反映出百姓对义中禅师驱恶斗邪、济世行善的崇仰之情,还包括发端不早于宋代的三平寺灵验签诗、药签信俗极具强大吸引力,让三平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无不赋予浓厚宗教神话色彩。

  三平寺香火之所以长盛不衰,在于义中禅师生前的历史功绩,还在于信众将义中禅师及寺内诸多神明俗神化,寺内供奉的诸多神明也如同祖师公一样“从人到神”,这成为三平祖师文化一道独特的风景。在三平寺祖殿东侧斋堂里,奉祀一尊嗔目持斧“监斋爷”坐像,其额上有一道伤痕,历历可见。据传监斋爷生前是祖师公的厨师,祖师公预知自己行将圆寂时,召集门徒弟子说:“吾将大归,今日与尔等话别。”监斋爷一听此言,决意随祖师西归。祖师公以其“荤腥不禁”劝他毋从,而监斋爷“当众自剖验血”以证清白。祖师公鉴之于此,慨叹道:“吾南宗所传习的是直指心性、顿修顿悟的禅偈,难得监斋师能如此自剖明性,悟心即佛。应将他妥为安置。从今以后,应在斋堂之中祀监斋师,一切供品都应经他鉴别为要。”说罢,闭目而归。后人尊祖师公遗嘱,为纪念这位监斋爷,便在斋堂立像供奉。在三平寺东侧有一殿堂,奉祀伽蓝大王,民间俗称“伽蓝爷”。相传伽蓝爷确有其人,他是平和一位员外,家资万贯。他乐善好施、扶贫济困、慷慨助人,又笃诚礼佛,常常捐钱建寺立庙、修路造桥。为此,财产倾尽而心不悔。有一日,一个和尚前来化缘,员外已经无钱物可捐了,情急之中忽见左手腕上尚有一只值钱玉镯,可怎么脱也脱不下来。于是,拿起一把刀,把手腕剁断,再把沾满鲜血的玉镯给那和尚。正当和尚讶异伤感之际,员外已经化作一缕云烟,消失了。走近三平寺立祀纪念的伽蓝爷塑像前,可见其左臂披着长袖,遮住了那只剁断的手腕。在三平寺大雄宝殿西侧有一神殿,匾额“威镇岭南”四个大字格外醒目。此处祀奉开漳圣王陈元光及夫人种氏、子陈珦、女陈怀玉(柔懿娘)、部将辅胜将军李伯瑶(辅胜爷)、辅顺将军马仁(马公爷)等开漳功臣。三平寺在此褒扬漳州首任刺史陈元光入闽平“蛮獠啸乱”“偃武修文”,推动河洛文化在闽南生根发芽。一代功臣,登上了神坛,受后人朝拜。三平寺“从人到神”故事传说还有许多。如南宋颜颐仲尚书、明朝潘荣尚书,此二人是漳州龙溪人,带头为三平寺兴建、重修和置田立下功绩。为此三平寺塑“潘、颜”像于塔殿中,供人们朝拜。信俗文化的力量造就了三平寺这方民间信仰场所的独特气质,也诠释了三平祖师“大爱、利他、济世”“心态平和、众生平等、一生平安”的精神内涵。

  著名美国汉学家欧大年指出:“地方性的民间信仰有他们自己的组织形态、秩序和逻辑,并制度化于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包括在家庭生活、庙宇或是社区活动之中。这是人民最真实,也最具体的活动、仪式和信仰。”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民间信仰是最普遍、最真实、最基本的中国宗教文化传统。一千多年来,义中禅师“从人到神”,朝拜进香者络绎不絶。每年正月初六、六月初六和十一月初六(三平祖师出生日、出家日和圆寂日)善男信女云集三平寺,进香礼拜,举行隆重典礼,其场面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总之,人们在祈祷中寄予希望,凭藉信念、希望和梦想而百折不回撑起一片天。凭藉传统信俗文化,不断滋润希望与信念这片精神緑洲,构建了一幅闽南人对美好生活愿景的“世俗画”。总之,三平义中禅师是位大慈大悲、法力无边、驱妖降魔、有求必应的闽南民间保护神。

  四、彰显了闽台信俗文化魅力

  千百年来,三平寺不断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闽南原生态乡土文化融合,突破了制度化的宗教樊篱,形成具有地方凝聚力的民间信俗文化,对社会生活在不同程度上起着调节与控制作用,在当代中国社会其价值功能仍然十分广泛,这有利于人民团结和社会安定稳定,有利于社会治理和社会和谐。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当代中国文化的根基,是维系全世界华人的精神纽带,也是中国文化创新的宝藏”“要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由此可见,文化对民族的凝聚力龢民族对文化的认同感,是各民族人民团结统一的心理基础和精神支柱。三平寺声名远播、蜚声海内外,是福建对台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之一,三平寺在台湾的台南、高雄、台中、台北、台东、屏东、宜兰等地有50多座分庙。这些台湾省的三平祖师庙宇都是从三平寺祖庭请奉香火而来的,渡台闽南人来台垦荒之初,环境极为恶劣,生活艰难备至,家乡的神明对于背井离乡的先民是心灵的慰借与庇护。因此往往将家乡请来的神灵奉于家中,等到条件稍好时再建庙奉祀。虽然这一过程往往历时很久,但是先民们不忘神恩,此后经年总是不间断地回祖庭进香。三平祖师信俗文化是联络海峡两岸同胞的桥梁和纽带,传承着闽台两岸同属中华民族、且血脉相连的历史,对增进两岸同胞感情和共识,推进祖国统一大业具有积极意义。“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同神同俗、同根同源的闽南人,必将唤醒台湾省更多民众的祖庭意识。

  三平禅师有关众生平等、万物有灵、博爱利他理念,无不给人们以启迪,激励人们保护自然、珍惜自然、回归自然、珍爱万物,启迪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良知。三平禅师信仰在诸多方面适应了人类对真、善、美的认同,如扶危济困、治病救人、保境安民、平安乐利等,这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契合。这既是一种文化的传播,更是一种观念的教化。当一种理念为民众所接受后,观念就发挥了重要作用,正如西方哲人指出那样,“观念这个东西是不能改变世界的。但是观念可以改变人,人便可以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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