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 ->> 评论文章 】 【打 印
【 第1页 第2页 第3页 第4页 第5页 】 
《暗算》作者麦家:不得不说的秘密

http://www.CRNTT.com   2009-01-11 10:34:31  


  

              畏风的捕风者

  王小波说,几乎所有的作家都希望自己的文字被人重视,但是几乎所有的读者都是在一目十行地阅读。富阳文联的同志买来大量麦家的书籍,请他签名,分赠给领导、媒体、同行……富阳仅有的几家书店里,麦家的三本小说《暗算》、《解密》、《风声》和随笔集《捕风者说》被销售一空。“麦家老师特别爱书,我们拎过来一捆一捆的书,外面都必须要用纸包起来,不然他会心疼。”负责买书的工作人员说。但问题是,在小山一般堆起,又像雪片一样消化掉的签名书里,有一些会被人阅读,有一些会被人记住,也有一些注定被束之高阁,这不只是麦家的命运,这是文学的命运。 

  麦家的写作,开始于一个全民都是文学青年的时代。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敏感多思的青年,因为不善言辞,写日记成了他放松的一种方式,几十万的日记本里是沉甸甸的秘密,也是不见血的伤疤。 

  “我小时候家庭地位差,爷爷是基督徒,父亲是右派,外公是地主,黑五类的帽子我头上就有三顶,人比较压抑,从小就学会了自己跟自己说话,我在写小说之前已经写了36本日记,远比我现在发表的作品数量要多。写日记就是自己跟自己下棋,自己对着镜子说话,有一种精神的本能,当你的欲望达不到满足,缺乏正常交流渠道的时候,自我倾诉就出来了。”这种脱胎于日记的小说后来变成了他的第一部作品《私人笔记本》(1988年刊发时改名为《变调》),让慧眼识珠的《昆仑》杂志编辑部主任海波兴奋了很久。 

  “小说发表之后军区领导都知道了,他们大概觉得这个人既然会写小说,那肯定会写材料了,我就因为那部小说23岁就被调到军区机关,可能是最年轻的一名干事,那时想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文学不仅改变个人的命运,还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形态——那时候《人民文学》每期可以发到180万份,《昆仑》也有80多万份,现在全国的文学刊物绑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 

  一个有写日记习惯的人大概当不了一个出色的特工,文字会出卖他。写出离奇特情小说的麦家自己也曾在情报机关有过短暂的工作经验。“那是一座秘密的军营,我在那里有幸结识了一群特殊的军人,他们是人中精灵,他们的智慧可以炼成金……我普通的智商和优柔寡断的性情根本不配做他们的战友。” 

  他笔下的人物常常拥有着过人的智力,执着冷静,但又像冰一样脆弱:《解密》里的容金珍是个幽闭者;《暗算》中的阿炳是个瞎子;黄依依不谙人情世故,对感情有一种唐吉呵德式的无畏;《风声》中的“老鬼”有人格缺陷……天才和疯子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遥,他们成就了英雄的事业,却逃不脱悲剧的命运。 

  破译密码是一种捕风捉影式工作,麦家常常用“风”来钩连他的小说章回:听风者——看风者——捕风者;东风——西风——静风……最近的一部长篇被华谊兄弟公司相中,即将变成电影,题目是《风声》,而酝酿之中的续集标题因此唾手可得:《风声再起》。 

  他的个人随笔集《捕风者说》以捕风者自居,但他实际上却是一个风声的畏惧者,坐在汽车里他一定要摇上车窗,保持密闭。当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时候,司机无意间摇下了车窗,穿梭呼啸的风声在麦家的耳朵里钢刷一般划过,折磨得他几欲抓狂——这征状,让我微微疑心他跟他笔下的容金珍一样,也患有轻度幽闭症。 

  李敬泽说,麦家有一个坚定的世界观。也有人说,麦家是偏执狂。他的趣味主要在书本里,闭门不出,疏于交际,在成都十五年了,依旧是一只浙江的胃,吃不了麻辣,不爱饮酒,不搓麻,不打牌。“像他这种活法的人,现在稀有。”中国作家网总编辑胡殷红说。 


 【 第1页 第2页 第3页 第4页 第5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