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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吉斯骚乱 “现代”思想的受累者

http://www.CRNTT.com   2010-07-03 09:00:05  


 
  放大点看,当前深刻影响了吉国安危的族群裂痕,又并非为吉国所独具,而几乎是在原苏联躯壳上新建立起来的那些国家的共性。当年苏联解体,其中一大重要成因,就是族群关系在苏联后期明显恶化。对此,苏联解体前夕曾任部长会议主席的尼.伊.雷日科夫的回忆录《大国悲剧——— 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就以“在场”者的身份作深刻揭示。

  苏联不复存在,顺应“民族自决”要求产生了大量新国家,这些新国家是否就不再有“民族问题”或族群隔阂了呢?现实情况是,让苏联分崩离析的那些思想武器,今日则在折磨着那些新生国家。究其原因,恐怕与民族主义思想本身的局限深刻相关,而这种局限,又被现代民主政治的原则所放大。 

  现代世界的两种主要政治思想,一种是民主主义,另一种就是民族主义,这两种“主义”有共生关系。但民族主义乃是一件“百纳衣”,缝补了形形色色的不同版本。当19世纪后期以后,民族主义不再坚持早期的“政治民族”理想而与具体族群结合到一块时,在民主原则上生长出来的“一个民族(ethnic),一个国家”和“民族自决”要求的流布,就使民族主义更多表现为一种分裂力量。这种景象,在苏联解体前夕即曾表露。应该说,族群隔阂和纠纷,在苏联时期一直存在,但后来成为撕裂苏联的“重磅炸弹”,却与在戈尔巴乔夫治下推动的政治改革有关。民主与公开性在一个封闭社会的突然放开,也顺便打开了族群冲突的潘多拉魔盒——— 倒并不一定真是分属不同族群的民众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各族群的精英“先锋”之流,却实实在在从操纵族群对立、建构民族主义中找到了自己“民主”上台执政的机会。民主诉求就这样奇怪地将族群隔阂媾合在了一块,这种现象在中国台湾地区的民主化过程中,同样展露无余。 

  建构现代世界的那些“好”的思想都有它的适用限度。族群隔阂、族裔民族主义在当代的发展及其为祸于世,与民族主义、民主主义直到今日仍设想了一个有差别的世界有关。当世界因“族群”“民族”的不同而区分出“我们”、“你们”时,人与人之间的共同性就容易被忽略不见,由此进一步演化为敌我两分就自然而然。在此思想前提下的全球主义、世界主义等“先进思想”,都容易蜕变为具体国家、族群、利益集团在追逐权势时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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