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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出来”——曹禺的世纪难题

http://www.CRNTT.com   2010-08-31 13:46:53  


青年时代的曹禺
  中评社北京8月18日讯/“写不出来”的痛苦就像死蛇一样纠缠着晚年的曹禺。恰如曹禺之女万方所说,这不是曹禺一个人的遭遇,这是一代作家遭遇的困境。今天,我们纪念一位又一位这样的先贤的百年寿诞,除了颂扬的话,是否更应该多问几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此间《新京报》日前登载孙洁的文章《“写不出来”——曹禺的世纪难题》: 

  1934年,天才的曹禺发表了天才的《雷雨》,结束了中国话剧在黑暗中摸索的窘境。《雷雨》集人伦悲欢、悬疑秘辛、道德质询、阶级对抗于一体,基本上是个人见人爱的戏,所以甫一写出就获得各方好评,并且常青树般挺立中国舞台七十余年。

  我读大学的时候,上的第一门选修课就是《曹禺研究》,所以读的第一个剧本也便是《雷雨》。那时候,老师用阶级论的观点谆谆告诫我们,《雷雨》的宿命论要批判地去理解,真是难为她了:不能不让我们看《雷雨》,又生怕我们中了《雷雨》的毒。

  宿命论!侍萍说:“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痛何如之。《雷雨》的八个人物,不论生性懦弱的还是从来不向命运低头的,一个个都如陀螺般被命运的鞭子抽得找不着北。《雷雨》的源源不竭生命力就在于此。1936年,曹禺说:“《雷雨》可以说是我的‘蛮性的遗留’,我如原始的祖先们对那些不可理解的现象睁大了惊奇的眼。我不能断定《雷雨》的推动是由于神鬼,起于命运或源于哪种显明的力量。”(《〈雷雨〉序》)1981年,他却说:“有人说《雷雨》表现了作家宿命论的思想,这是不对的。”(《我的生活和创作道路》)这时候,他早就不是那个“睁大了惊奇的眼”的曹禺了,这个对命运从惊奇到无视的过程便是曹禺从天才的剧作家蜕变为凡夫俗子的过程。这也可以说是曹禺以至于一代中国作家的宿命。曹禺之女万方说:“文革”后,“他非常想写,但是写不出来。这是一代人的悲剧,比如巴金,比如沈从文,钱锺书啊等等。痛苦就像针一样,扎进他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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