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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诚:从台北到上海

http://www.CRNTT.com   2012-04-15 09:15:27  


 
  《看历史》:随父亲从美国回台北定居,入读名门后人者众的再兴小学,为什么中学转到台北美国学校?谈一谈你在台北美国学校的生活。

  陈绍诚(以下简称陈):在美国长大的父亲,其实不谙中文,除了自己名字与几个大字以外,他可以说是不懂中文。读完再兴小学,父亲认为我的中、英文双语教育应该双管齐下。读台北美国学校,其实是父母亲几经思量的安排,不是我个人的选择。知道可以脱离私立再兴小校的严格管理,去自由校风的台北美国学校,一开始少不经事的我,其实感到非常开心。

  但是一开学,就知道痛苦了。课程教材都是全英文,只会26个英文字母,想要在一夕之间看完全英文的数学、历史课本,对当时小学刚毕业的我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入学前,我的父亲对于我读台北美国学校,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忘记中华文化”。所以为了不荒废我的中文,父母亲安排了一大堆课后家庭补习。每天三点半,台北美国学校下课,是痛苦的补习“大工程”的开始,补习完的晚间十点钟,才又开始我在台北美国学校的功课,持续中学六年,寒、暑假不间断,周末也逃脱不了,那更是加倍学习的重点特训,补习全年无休。

  父亲觉得台北美国学校一周一堂的中文课并不足够,去过《国语日报》中心上过写作课,父亲请日报中心的老师特别开班授课教我一个人,也特地从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系博士班请来家教老师,亲至家中对我进行一对一教学。

  当时背诵古文感到很痛苦,后来才知道有益处。尤其是去到美国念大学的时候,我反而回头读更多中文书,读祖父的书,也读外祖父的书。读到外祖父林尹先生所着《中国学术思想大纲》一书时,艰涩的内容简直使我对自己的中文程度感到心虚。

  《看历史》:除了加强中文的学习,你父亲对你与弟弟两兄弟的教育,有什么特殊之处?

  陈:记得小时候住在师大路,不长的整条街上每个人都认识我爸,大家其实并不知道他是陈立夫的儿子,只知道师大路住着一个有礼貌的陈先生。我们家从小是很典型的儒家教育,他要求我们一定要有礼节,告诉我们生活中不能吝啬说“请、谢谢、对不起”。

  父亲认为应该要学着自己独立。所以我读台北美国学校时候,从学校搭着606路公交车回家,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不搭台北美国学校校车,因为校车车费也很贵。

  小时候父亲从来没有打过我们。他让我们兄弟玩很多益智游戏,从中解释物理现象,也刻意让我们玩模型,培养我们的专注力与耐心,甚至把钢弹机器人拍成影片。我也常玩他的化学实验器材,直到现在我的左手大拇指还有伤口,就是小时候硬塞试管时受伤的。

  师大路的家里,当时有个大约两个车位的院子,我和弟弟喜欢运动,父亲特地安放了一个篮球架,也有台北美国学校的同学来家里一起打球。打完球,同学也会留在我家一起吃饭,虽然每天赶补习的生活很痛苦,但是和同学还是有很好的感情连络。

  我“痛苦”的学习模样,感染了小两岁的弟弟绍仁,绍仁持续在再兴念到高二,才又赴美。那时候呼朋引友一块儿到忠孝东路的钱柜KTV唱唱歌、逛逛商场,那都是一种太幸福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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