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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非医生曹广:遭遇埃博拉重新认识生死

http://www.CRNTT.com   2014-09-03 11:37:19  


 
盖斯姆离世

他喜欢我们叫他“小盖”

  新京报:发现埃博拉感染者后,医院的医生也出现了被感染的症状?

  曹广:和我一起的医护有三个在周一(3月24日)说疲劳厌食。我清楚记得盖斯姆说周末就不舒服。很快就证实一周前死亡的那个患者是病毒感染,他们三个都有症状就一起隔离观察了。

  新京报:几内亚医生盖斯姆,来中国学医近10年,和你在一线合作近两年,你一共发了467条微博,至少61条提到他,可见你们合作的紧密和关系的亲密。

  曹广:嗯,他工作认真,对患者负责,但脾气倔,有时不愿意听我的。我能让就让,不能让就对不起了,“死掐到底”。但这些争执都是为患者好,我们每次“吵架”都能和解,就跟小孩过家家差不多。

  他的样子到现在我还能记住,他生前一直嫌自己黑,他喜欢我们叫他“小盖”,我一共问过三次他的年龄,他誓死不告诉我,我说你一男的,有什么不能说的。直到最后,从他的死亡病历里,我才知道他的年龄——1966年生,(终年)48岁。

  新京报:他的生活状况是怎样的?

  曹广:最后这半年可能是手术多点,稍微好点了。他刚买了一辆破旧的二手车,每月都要还贷款,他生活确实比较拮据,一直抱怨挣钱太少。生活的窘迫和工作的执着之间是有落差的。

  新京报:你在被隔离期间还和盖斯姆通了电话,还能记起你们最后的交流吗?

  曹广:我跟他一共打过两个电话,都是互相鼓励,因为我也在隔离,记得最后一个电话应该是他去世前三四天吧,临挂断前,他还说回头给我打过来,但再也没有打过来。

  新京报:知道盖斯姆去世的消息,很难过吧,同时更担忧自己?

  曹广:对于他的去世,我很伤心,我失去了一位朝夕相处的同事。自己确实也更紧张,因为病毒暴发后,我还跟他在一起干活超过一周,3月24日还做了一台手术。

  新京报:听说你还给盖斯姆烧了纸,按照中国人的习俗。

  曹广:烧纸是医疗队的吴医生提议的。我想想也行,总归是个纪念。烧的纸钱还是吴医生亲手做的,因为在几内亚没的卖。

  新京报:在今天,你想对去世的盖斯姆(Gassimou)和那位护士(Madamu Camara)说点什么吗?

  曹广:有一个中国朋友会永远记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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