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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的城市化”走向“城市的人化” | |
http://www.CRNTT.com 2014-02-19 10:34:41 |
异化与救赎:互联网的可能性 市场中有“颜如玉”、有“黄金屋”,但市场却是冷酷无情的,其不可避免地生成一个竞争过程—既生产成功者,也生产失败者,多数人不得不“独自上场”,独立面对,“打碎牙齿和血吞”。当下中国还处于一个如西方资本主义早期的市场状态,政治和法律强制、经济剥夺与剩余价值榨取,等等,都是施加于个人的异化力量。 所以,大城市对个人而言,究竟会成为“自由之邦”,还是“奴役之地”,殊为难料,而且,后者的几率往往大于前者。正如20世纪初,鲁迅所准确预知的“娜拉”出走以后的命运—不是堕落,就是回来。可是,当下更为悲催的局面是,故乡已经回不去了,就如战场上的士兵,既然做逃兵是死路一条,那就“向前冲”吧,惟有“向前冲”才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是的,大城市在大多时候、大多情况下乐于示人的只是看上去很美的虚幻的解放的可能性,但这就够了,人类会为了这种“可能性”而前仆后继的。 一边是市场竞争的日益激烈,一边是传统的支持关系的日益减少……这一代从小城市到大城市的年轻人注定是“三明治的一代”,注定要在此间冷暖自知地往返、徘徊、跌宕、纠结,甚或扭曲,既是大城市的“新移民”,又是“无根的非市民”,如无锚的航船,飘飘荡荡靠不了岸,也可能会走错方向,走到头也不会有新的生活。由于健全的关于“个体”的意义、关于“自我”的知识之历史-文化性的匮乏,如今在大城市市场中浸淫的所谓“个体”,在种种压力和夹逼之中不可能不失衡,少有幸免者,乃至于他们常常只是单向度地表现为“欲望的自我”、“物质的自我”(请不要抬扛,这是从统计意义而言的)—性、消费与情感是这个时代最有意思的戏剧,尚有待于进化到“意义的自我”、“精神的自我”。这恐怕就是即将到来或者说已经开始的新的时代主题。中国的城市化,需要从“土木工程”进入“人心工程”的历史时刻。 芒福德说:“城市乃是人类之爱的一个器官,因而最优化的城市经济模式应是关怀人、陶冶人。”如果说“人的城市化”是其初级阶段,那么,“城市的人化”则是其有待达到的高级阶段。如果没有互联网,对于中国社会而言,我会认为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是一个绝望的历程,而中国的城市化进程适逢互联网的大发展,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我才敢相信,互联网不仅会重新缔造城市生活,尤其是会构筑成当下的个体化进程中亟需的新型的社群网络,一切改变与救赎的可能性都孕育其中,当然这同时还需要我们艰卓的道德自觉与努力。所以,我们在这里需要一次重复:即大城市与小城市之间,我们需要的不是对立仇恨,而是“升维降噪”,以对中国城市化进程进行整体的反思,或者有可能的是,倡导一种城市大小之间的基于文化资源重建的调整、传递、协作与共生。 (刘易斯·芒福德(Lewis Mumford,1895—1990年),美国著名城市规划理论家、历史学家,社会哲学家。写过很多建筑和城市规划方面的著作。极力主张科技社会同个人发展及地区文化上的企望必须协调一致。1943年受封为英帝国爵士,获英帝国勋章。1964年获美国自由勋章。主要作品有《枝条与石头》(1924)、《科技与文明》(1934)、《生存的价值》(1946)等。1961年出版的《历史名城》一书获国家出版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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