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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给侧革命与创新 | |
http://www.CRNTT.com 2015-11-23 07:27:55 |
财新网刊登东方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邵宇文章表示,在“十三五”开局之际,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可以说是策动中国经济发展的新的战术安排。这是高层首次提出“供给侧改革”,简单五个字,它显示高层的经济判断和治理思路出现调整。 长期以来,出口、投资、消费一直被作为中国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更确切地说,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来源于投资和净出口,“三驾马车”中的消费需求始终是短板。历史上经过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21世纪初加入世贸组织和2009年四万亿三次大规模投资促成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近些年,全球经济关系出现调整,国内经济状况也发生了相应变化,而诸如转轨、人口、投资、资源、外资等红利正在逐步消退,许多依赖传统红利的经济发展模式正在变得前途暗淡,传统的需求管理模式下,经济政策主要围绕刺激投资和净出口展开,而“投资出口占比太大,消费占比太小”一直是对中国经济结构的诟病之一,之后为了发挥消费需求在转方式、调结构中的作用,积极应对国际需求持续疲软的状况,国家先后出台了多项举措,但消费需求依然不振。典型的凯恩斯主义需求管理或能发挥扩张需求总量的作用,但显然无助于结构转型与结构优化,并不能从根本上解除结构性失衡、矫正经济发展方式的扭曲,而同时由于需求管理政策长期过度使用,其效率已然递减,恰似强弩之末,更值得警惕的是,需求刺激政策的潜在风险正在逐步增加。 文章指出,“供需错位”已然成为中国经济持续增长的最大路障。住房、教育、医疗甚至打车等问题无不透视着有效需求的不足,一方面,传统的中低端消费品供给严重过剩,如衣服鞋帽玩具等传统消费价格持续下滑;而另一方面,高品质消费品供给不足,中国居民在海外疯狂扫货,马桶盖也要奔赴日本购买。目前中国经济客观需要供给升级,同时结构性分化过程正趋于明显。相应于这番情景,过去侧重总需求管理的宏观调控手段的可用空间已经显着收窄。一般周期性的宏观经济政策主要是在潜在增长率到一定的时候通过刺激需求端实现经济的平稳增长,熨平经济周期。但是,从长期看,经济增长取决于长期潜在增长率,也就是资本、劳动力和技术进步。所以要实现长期可持续增长,仅靠需求侧的政策是不足的。必须通过改革、经济结构调整和科技进步,来提高潜在增长率,也就是改善供给侧。 供给的核心本质上就是一个生产函数,生产函数决定生产可能性边界,以前中国的高速增长主要是靠要素投入,特别是廉价要素投入,包括劳动力、土地、资本、自然资源等。中国正在准备从密集要素投入过渡为要素效率的提升,然后再到创新驱动的新发展模式,然而中国人工、能源、信贷和房地产成本上涨、过度投资、产能过剩、国企效率不高等因素均对生产率提升构成挑战。 文章分析,怎么样实现产业和产能的升级呢?大概会沿着六个方向,也就是所谓的“六新”供给进展。 1)新技术和新产品。这两个新更多代表的是原创,突破性科技或者说技术革命的出现,某种意义上说是小概率事件,有很高的不确定性。因此需要加强基础研究,强化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和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通过实施一批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在重大创新领域组建一批国家实验室,来集中支持事关发展全局的基础研究和共性关键技术研究,加快突破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高档数控机床和机器人、航空航天装备、海洋工程装备及高技术船舶、先进轨道交通装备、节能与新能源汽车、电力装备、农机装备、新材料、生物医药及高性能医疗器械等领域核心技术。在此基础上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和主导作用,形成一批有国际竞争力的创新型领军企业。最终依托企业、高校、科研院所建设一批国家技术创新中心,形成若干具有强大带动力的创新型城市和区域创新中心。 市场经济的发展过程同时也是相对于劳动来说的资本深化不断加快的过程。如果没有新发明和技术革新,则由于资本的不断深化与积累,就会导致收益的递减。在收益率递减的规律作用下,人们的生产积极性就会削弱,私人和企业就不愿再继续增加投资。相反还会削减投资,从而经济就呈现出逐步衰退的趋势。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正是靠几次大的技术革命推动着人类社会向一个又一个新台阶迈进。青铜器和铁器工具的发明,使农业的劳动生产率逐步提高,从而促使手工业与农业的分离。18世纪以蒸汽机的发明为标志,人类社会进入了机器生产的阶段,即工业革命时期。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一方面解放了大量的劳动力,另一方面也加速了资本的进一步扩张与深化,促进着经济总量迅速增长。20世纪随着第三次浪潮的来临,以微电子技术、生物技术、新材料技术和航空航天技术等高新技术为标志的技术创新又推动着产业结构的进一步升级,促使经济高速增长,也推动了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 技术发明提高了资本生产率,否定了利润率下降的规律。在收益递减和技术进步之间展开的竞赛中,技术以数步之遥取得胜利,换句话说,至今为止,历史就是这样前进的。技术创新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通过加速效应实现的。根据加速原理,由于技术创新提高了资本-产量比,从而加速度也增加,对经济增长所起的加速效应就会加大。 2)新模式,新组织,新业态。这块主要就是围绕着现在最热门的“互联网+”领域展开,就是用互联网去改造传统的制造业,通过发展物联网技术和应用,发展分享经济,促进互联网和经济社会融合发展。重点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推进数据资源开放共享。推进基于互联网的产业组织、商业模式、供应链、物流链创新。“互联网+”将有效的对传统行业的进行改造,提升要素利用效率。 互联网近20年的技术进步主要集中在消费领域,下一步将向生产性互联网迈进,包括智能制造、包括生产性服务。通过“超前布局”,政府层面希望能够带动一批相关技术的发展。因为新技术正在从应用层向系统性延伸,它能带动整个相关技术、相关产业的发展,带来整个生态的变化。政府作出的决策不是技术上的决策,而是考虑了整个宏观经济的转型升级,经济结构向更有带动力的未来的发展。 中国将在宽带基础设施、IPv6、物联网、CPS、移动技术、OS等领域超前布局下一代互联网,增加国际规则制定上的话语权;而分享经济、大数据、“双创”等网络经济新空间的拓展,将带来中国商业模式的“轻资产”、“个性化”趋势,进而为整个国家的产业生态乃至国民经济带来深刻的变革。 “十三五”规划中的“互联网+”就是技术经济的一个比较综合的体现,它是互联网技术和各行各业的业务结合,会对整个国民经济产生深远的影响。 互联网对传统行业的影响有三点:1、打破信息的不对称性格局,竭尽所能透明一切信息。2、对产生的大数据进行整合利用,使得资源利用最大化。3、互联网的群蜂意志拥有自我调节机制。互联网的出现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便利。而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变革,互联网也催生出了很多的新兴行业,这些行业不仅为投资者和创业者带来了很多新的机遇,同时也为传统行业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与挑战。以众所周知的零售业为例,互联网的出现,使消费者在购买商品的时候可以更加便捷,也能拥有更多的选择。但电商企业在成本、资源等方面的优势,对于传统零售商们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一些传统零售企业,也在渐渐建立自有的电商平台。再比如,传统的制造业都是封闭式生产,由生产商决定生产何种商品。生产者与消费者的角色是割裂的。但是在未来,互联网会瓦解这种状态,未来将会由顾客全程参与到生产环节当中,有用户共同决策来制造他们想要的产品。也就是说,未来时代消费者与生产者的界限会模糊起来,而同时传统的经济理论面临崩溃。这也是注定要诞生的C2B全新模式。同时,对于创业者来说,渐渐饱和的传统市场、低廉的创业成本等因素,也令他们将眼光投向了很多新兴的行业。互联网金融、智能电视、OTT……这些时下最流行,也是最新兴的行业,正在对传统行业进行“冲击”。互联网最有价值之处不在自己生产很多新东西,而是对已有行业的潜力再次挖掘,用互联网的思维去重新提升传统行业。 此外从生产能力和产业组织方式来看,目前很多传统产业的供给能力大大超出了需求,部分产业已经达到甚至超出资源承载能力,旧模式下的支柱产业房地产的库存压力很大,企业杠杆率偏高也使得投资加杠杆的模式难以为继。而这种产能过剩进而带来增长减速和结构调整同步发生,形成负向循环,进一步加剧了产能过剩。因此,产业结构必须优化升级,企业兼并重组、生产相对集中不可避免,新兴产业、服务业、小微企业作用更加凸显,生产小型化、智能化、专业化将成为产业组织新特征。 3 )新制度。这就是全面深化改革,十三五期间将按照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目标,健全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制度体系,以经济体制改革为重点,加快完善各方面体制机制,破除一切不利于科学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为发展提供持续动力。其中新一轮经济改革的主体框架是: 行政体制改革是其他改革展开的基础,通过建立有法律效力的“权力清单”“负面清单”“责任清单”来确定政府和市场的合理边界,消除不作为和乱作为,为市场伸展打开足够的空间; 新一届政府将职能转变作为深化行政体制改革的核心,将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作为转变政府职能的突破口,将激发经济与社会活力作为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的最终落脚点。取消下放行政审批事项,是深化行政体制改革的突破口、切入点,是继续简政放权、转变政府职能、释放改革红利的先手棋,是优化政府部门职责体系的关键之举。取消下放行政审批事项,既是起点,又是重点。从这一点入手,可谓切中时弊、有的放矢。 进一步简政放权,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最大限度减少中央政府对微观事务的管理,市场机制能有效调节的经济活动,一律取消审批,对保留的行政审批事项要规范管理、提高效率;直接面向基层、量大面广、由地方管理更方便有效的经济社会事项,一律下放地方和基层管理。转变政府职能必须深化机构改革。优化政府机构设置、职能配置、工作流程,完善决策权、执行权、监督权既相互制约又相互协调的行政运行机制。这会降低制度成本,从而提升制度供给水平。 财税、金融和要素价格改革是最小一揽子改革的核心。价格改革的核心是减少政府对价格形成的干预,全面放开竞争性领域商品和服务价格,放开电力、石油、天然气、交通运输、电信等领域竞争性环节价格。从而打破地域分割和行业垄断,加快形成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深化市场配置要素改革,促进人才、资金、科研成果等在城乡、企业、高校、科研机构间有序流动。财税体制改革将建立全面规范、公开透明预算制度,让政府财力运行于阳光之下;同时匹配合理的事权和支出,既适度加强中央事权和支出责任,也能调动地方的积极性来扬弃和升级传统的GDP锦标赛。金融体制改革则是要提高服务实体经济效率。通过商业性金融、开发性金融、政策性金融、合作性金融分工合理、相互补充的机构门类来优化现有的主银行金融体系;同时积极培育公开透明、健康发展的资本市场,推进股票和债券发行交易制度改革,提高直接融资比重,为创新创业提供充分的支持。并在一个统一的框架下履行金融监管和风险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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