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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6”巨洞里藏着多少核秘密? | |
http://www.CRNTT.com 2010-05-20 14:03:53 |
从石柱县推销回来,韩明又调了职,最后任厂保卫处处长、武装部部长。真正子承父业。 进入21世纪的第一年,建峰完成了它至关重要,但令诸多员工在感情上极难接受的一次转变——属地化,由央企、军工企业改归重庆市管辖。这种看似“屈身下嫁”的转变,背后有着巨大的现实考量。 从自己父辈在戈壁滩的时代起,一直是制造原子弹的国家精英。要归化地方,情感难以接受。包括胡林丹在内的许多中层干部表示坚决反对。最终,这些中国一流高校毕业的工程师冷静理性的思维方式占了上风。他们确认了一个事实:继续做有名无实的中央企业无甚好处。 另一方面,核工业集团也正想甩包袱,将主业限定为一本万利的核电站。彼时全国核系统号称有30万人,实际上大多皆在建峰这类已经转型转得跟原子能毫无关系且前景未卜的企业,随时可能成为负担。 像一个把女儿交到新郎手里的母亲,核工业集团陪送出一笔无形的“嫁妆”。它允许建峰继续无偿使用“中国核工业集团建峰化工总厂”这个名字。此举被认为是建峰打开国际市场过程中的显着优势之一。这个名字一直用到2009年。 “纯粹是自己给自己保密” 在建峰归属重庆的2001年,韩明见到了一位将军。 这位将军是重庆警备区副司令陈知健少将,开国大将陈赓之子,来参观“816”巨洞,由韩明陪同。随从军人欲给陈知健拍照留念,建峰的工作人员忙上去阻拦:“首长,对不起,这里不能照相”,陈知健很大度地抬了一下手:不要照了,遵守规定。 同一年,建峰“洞体开发领导小组”向核工业集团打了一份《解密申请》。 时任小组成员的胡林丹回忆,《申请》陈述从前的光辉历史,国家巨额投资的洞体荒废,很可惜;这种反应堆的堆型早已过时,无甚保密的价值……请求开放,发展旅游。 对这份解密申请,核工业集团不敢擅自做主,又向上汇报。2002年,国防科工委正式下文:同意洞体解密,但技术资料不能解密。 “我说,这东西纯粹是自己给自己保密。”重庆教育学院旅游系退休教授朱顺知说。他是中国核学会会员,也是一个被核系统“甩包袱”改变命运的人。 毕业于成都地质学院的朱顺知在大西北找了23年的铀矿,曾参与过第一颗原子弹的研发工作。在建峰被宣布停产的1984年,核工业部为开发核电站投入60%的全年投资,探矿队面临裁撤。他遂想法调回重庆教育学院,改了行。“人家美国人比你早搞出来几十年,根本没有保密的必要。” 在涪陵经济发展渐入“瓶颈”的当今——涪陵区力推的中国第一榨菜企业上市被拒,想要打造旅游业又无甚资源的形势下,涪陵市旅游局一直想将“816”巨洞打造为涪陵的重点旅游资源,苦于不得其门而入。“816”巨洞解密的消息传到了涪陵市旅游局的耳朵里。它向建峰推荐了暨南大学旅游开发研究中心主任、曾参与“明斯克”航母旅游运作的董观志教授,制定了一份计划投资2亿-3亿元的开发计划。 如此投资显然非建峰或涪陵政府力所能及。建峰不得不开始与《重庆晨报》等当地媒体联系,请其刊登“816”洞体招商的消息。此前,它几乎从未与《中国化工报》之外的媒体联系过。 2004年,韩明的儿子韩兆宇大学毕业,成了第三代“816”人。厂里人多用当年的一句标语形容这家人:“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我早就知道那个洞是搞原子弹反应堆的。”韩兆宇说,毕竟是三代单传的孙子,爷爷最疼他,偶尔还是会从嘴里漏出些关于那个洞的只言片语。 他第一次去洞里参观是刚入职接受入厂教育的时候,除了参观核反应堆遗址和烈士陵园还要军训。这家工厂仍然保持着多年前的一些精神遗产。 被分到建峰集团农资公司万州销售部卖化肥的韩兆宇迅速学会了抽烟喝酒,作为工作需要。化肥市场竞争激烈,巨洞也成了建峰显示实力与沟通客户的工具。每有大客户来考察或洽谈,参观洞体都是一道必不可少的招待程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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