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页 第2页 第3页 】 | |
俄罗斯寡占体制能维持多久 | |
http://www.CRNTT.com 2012-03-01 10:18:53 |
寡占结构的政治经济结合体可以在相当时间内保持稳定,革命制度党统治下的墨西哥、苏哈托时代的印度尼西亚都是类似例证。而一旦国家全面性的危机结束,“非常政治”转入“日常政治”之后,面对社会利益的高度分化,这样的结构往往要承受新的压力。在俄罗斯,精英集团控制了攫取资源的主要渠道,尤其是由自然资源带来的高额经济租金,同时过去十三年俄罗斯经济的强劲复苏也使得社会利益进一步分化。在人均收入持续增加和赤贫人口绝对数量持续减少的同时,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收入差距也在扩大,由此产生了一系列新的社会诉求以及不同诉求之间的冲突。 2011年年底议会选举引发的一系列反对普京、反对现政权的游行示威中,最集中的诉求就是要求公平选举和反贪腐,示威者的主体恰恰是过去十多年里收入绝对水平有稳定上升的阶层(包括大量的新兴城市中产阶层):他们年轻,大多受过比较良好的正式教育,职业与庞大的国有经济没有关系,收入上也优于“平均”意义上的俄罗斯人。现在的寡占体制已经限制了这些所谓“愤怒的城里人”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如果说这个走上街头的群体是希望“日子过得更好”,那么处于俄罗斯社会收入最底层的阶层则更多希望“日子不要变得再坏”。这个阶层没有表达自己诉求的渠道和机会,更不用说把需求转换成为现实政治行动的能力。“愤怒的城里人”希望看到一个“没有普京的俄罗斯”,要求寡占体制的全面改变,而身处最底层公众的诉求更多的是针对具体的政策。因此,前者把反贿选、反贪腐和“没有普京的俄罗斯”之间完全画上等号,恰恰有可能削弱这些抗争运动的影响力,因为对于最底层群体,反贪腐和公正选举的诉求并不重要,他们希望得到“日子没有变化”的结果恰恰倚重现在的寡占稳定体制。目前的反对派街头运动还没有能够把示威游行纳入更有效的对于具体政策的讨论,除了通过数字游戏和不断创新的媒体攻势来显示自己的力量,是否汇合诸如极端民族主义、无政府主义等极端力量,争取吸纳那些现在高度依赖国家体系的社会阶层—比如传统的产业工人和大部分的农民—是目前反对派主导的社会运动能否对寡占体制形成有效挑战的重要策略问题。 |
【 第1页 第2页 第3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