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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钩沉:可怜的秋瑾小丈夫 | |
http://www.CRNTT.com 2013-05-12 05:42:04 |
不知是世人的偏爱,还是历史的无情,总之,相对于秋瑾(1875-1907)的伟大光正形象,秋瑾的那个小丈夫,王家三小(一说四小)王子芳,却可怜巴巴地蹲在历史的角落里,头上布满灰尘,脚下一地泥泞。偶有提及,也是白眼相向,掷一句“典型的没落阶级的纨袴子弟”而已。 王子芳果真如此不堪么? 王廷钧(1879-1909),字子芳。湖南湘乡(今双峰县)荷叶镇人。其父王黻臣与曾国藩乃拐了几个弯儿的表亲关系,原先卖豆腐,得益于曾国藩的改革开放政策,卖着卖着就先富了起来,举家迁居湘潭。到了湘潭后开始经营当铺与钱庄,所居宅院占地几十亩,房屋数百间,乃当地著名的豪绅大户。子芳乃王家最小的儿子,就读于长沙岳麓书院。 子芳长得很漂亮,据秋瑾那位庶出的弟弟秋宗章所言,自己这位姐夫“风度翩翩,状貌如妇人女子”,而姐姐秋瑾却“伉爽若须眉,瑟琴异趣,伉俪不甚相得”。 据秋瑾女儿王灿芝(后改名秋灿芝)所言,自己的父亲王子芳“面目俊秀,潇洒风流,颇有文名,最得父母的欢心”。京师大学堂日本教习服部宇之吉的夫人服部繁子对秋瑾丈夫的第一印象,则是“白脸皮,很少相。一看就是那种可怜巴巴的、温顺的青年。”第二印象还是那样:“一见面还是那么腼腼腆腆的,有话想讲,又吞吞吐吐地讲不出来”。透过这些片言只语,我们可以估计,这小子不是小虎队乖乖虎那样的,就是贾宝玉水做的那样的。总之,一个女性化的帅哥,遭遇了一位男性化的英雌。下面我们看看繁子对秋瑾家庭的回忆。 繁子说:“秋瑾兴致勃勃地给我谈起她的家庭。原来,她丈夫也是个南方富户,比秋瑾小两岁。她们有两个孩子都才四、五岁。小丈夫温文善良,对秋瑾的意志和行动一点也不加约束,秋瑾自由得很。” 繁子来自男尊女卑的日本,她拉着秋瑾的手说:“在你家里你是男的,你丈夫是女的,你是你们家庭中的女王,不,是女神。中国有句话叫‘怕老婆’,说的就是在家里有威严的女神。你便是女神的典范,你丈夫是女神的崇拜者。” 繁子说,“秋瑾圆圆的眼睛骨溜溜一转”说:“夫人,我的家庭太和睦了。我对这种和睦总觉得有所不满足,甚至有厌倦的情绪。我希望我丈夫强些,强暴地压迫我,这样我才能鼓起勇气来和男人抗争。 ……不不,这并不是为我个人的事,是为天下女子,我要让男人屈服。夫人,我要做出男人也做不到的事情。” 繁子伤感地望着秋瑾,说:“秋瑾,你沉溺于空想,而理想太少,家谓希望丈夫强暴一点就好了之类的话,那不过是嘲笑这家的媳妇。男人强是男人的本性,但有时也软弱;女子弱是女子的本性,但有时也坚强。女子毕竟是女子,你硬要战胜男子,反而表现出你软弱的本性。” 秋瑾略改口气说:“不过,夫人,我不甘心无所事事地活着,我一定要胜过男人。” 看明白了吧,这就是王子芳的悲剧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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