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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大战的心理逻辑

http://www.CRNTT.com   2014-04-10 12:17:40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俄国士兵(图片来源网络)
  中评社北京4月10日讯/“几种性质不一的恐惧,在一个毫无弹性的权势结构中碰撞升级,终于导致了1700万人丧生、三大帝国倾颓的悲剧。为化解各自恐惧而不惜一战者,殊途同归,自食其果。”最新一期《南风窗》登载军史作家刘怡的文章“世界大战的心里逻辑”,全文内容如下:

  1914年夏天笼罩欧洲的,是一种普遍的恐惧。在第二次工业革命将普遍繁荣和乐观主义散布至全欧洲后,权势的急剧变动反而使各国陷入深深担忧。其中除法国的恐惧由来已久(始于1870~1871年对普战争的失败)、奥匈的恐惧具有结构性原因(哈布斯堡王朝含混纠结的民族政策)外,德、俄、英三强的恐惧可以说应时而生且咎由自取。

  以五强末席陡然跃居第二的德国,未能制订出与权势基值相适应的对外战略,先盲目自信、复张皇失措,最后竟将希望寄托到唯一的盟友奥匈身上,终于因纵容后者引火烧身。大而不倒的俄国,以向外扩张为延缓经济-政治改革的工具,又怀抱似是而非的偏执心理,为塞尔维亚的盲动推波助澜,提供了“八月炮火”的引线。作为传统均势的维护者,英国本该是制止对抗升级、挽狂澜于既倒的最后力量,然伦敦重视本身的行动自由大过整体安全,非至切身利益受损不愿出手,错过了制止大战的最佳时机。

  这几种性质不一的恐惧,在一个毫无弹性的权势结构中碰撞升级,终于导致了1700万人丧生、三大帝国倾颓的悲剧。为化解各自恐惧而不惜一战者,殊途同归,自食其果。
  
  德国式恐惧:“被包围”的强者

  如果说法国问题构成了17~18世纪欧洲国际关系史的主旋律,那么1871年南北德统一就开启了新的魔盒—德意志问题。统一后的德意志帝国,人口总量、经济潜力与陆上军力高达周边中等强国的两倍以上,却由于身处英俄两个侧翼大国之间,又与念念不忘复仇的法国毗邻,安全环境颇为险恶。个中情境,恰如俾斯麦早年的慨叹:“世间堂皇之物……每每与堕落天使相仿:华丽但欠和平,计划及努力卓越然不得成功,骄傲却又忧郁。”

  由于担忧本国“被包围”(Einkreisung),“铁血宰相”从一开始就不把攫取欧陆霸主地位作为行动目标,而希望争取英奥俄三强中至少两国的友谊。鉴于迪斯累利治下的英国坚守“光荣孤立”,柏林别无他法,只有串联矛盾正在上升的俄奥,这便是1873与1881年两次“三皇同盟”以及1887年德俄“再保险”条约的初衷。俾斯麦以“诚实的经纪人”自居,约束奥匈在巴尔干的野心后,乃邀功于彼得堡,使后者感佩其诚意、远离法国,同时德国暗中支持俄国在东方问题上与伦敦对立,如此两个侧翼大国将永无希望携手包围中欧。至于英法两国,俾斯麦也有其手腕:他向伦敦表态无意插手海外事务,在埃及和土耳其问题上亦守善意中立,赢得迪斯累利的好感;甚至对宿敌法国,也以温言安抚,暗示其向海外发展,从而与英国产生摩擦,如此柏林便可以仲裁人身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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