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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学者:繁体字是种文化怀乡病

http://www.CRNTT.com   2013-11-11 12:26:44  


 
  李奭学:这是一个主体性很强的问题,得对自己的文化主体有非常强的认识,在这种前提下去接受外来文明,才不会迷失在外来文明中,否则会变成“banana”—黄色外表,白种人的思想。当然这并没有错,但是这当中白的,应该是西方好的方面,而不是西方坏的方面。比如到西方去,那些服务生的态度,绝对比在中国的服务生的态度好太多。再比如说西方大学的图书馆,他们的图书馆馆员对学生的问题都能有非常专业的解答。像我去西方那些研究性图书馆,他们的专家都会出来接待,但我在大陆遇到的某些情况是被拒于门外—我想借一本古老的书,但他们根本就不想借给我,他们把善本书当作是古董,是要秘藏的东西,这种情况在中国国家图书馆很严重—上海图书馆就好多了。你是否把你的职业当作是服务人群的职业看待—是在保存这件家私,那自然不会外借,可对西方人而言,书籍就是要给人研究、给人看的,所以他们就非常大方,即使是中世纪的东西,只要你好好对待,还是照样会拿出来借人读的。我去梵蒂冈教廷图书馆借书看,像羊皮卷之类的古书也能借阅。西方好的东西不应该拒绝,若拒绝就是自绝于世界;同时传统文明也有好的也有坏的,好的部分应该保留,坏的东西应该剔除。

  有些普世价值,我觉得没有东西方的差别。我是读外文出身的,但在中国文哲研究所工作,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矛盾,反而常常还能因为读的是外文,在读中文时,能够跟西方的东西彼此互相照应,这就到研究的层次去了。这是我非常深刻的体会。我经常在大陆出差,会跟社会各个层面的人接触、聊天,最大的感触是大陆在学习西方,但只是在学西方的表象,比如大陆也学西方吃牛排、喝红酒,但吃牛排、喝红酒背后的文化就不知道了。我认为大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教育,这个教育不是简单的西方教育,而是要把西方好的东西拿进来的教育,也不是拒绝传统的教育,应该是把传统的好的东西再衔接起来的教育。

  注:李奭学,台湾“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研究员,1999年获芝加哥大学比较文学博士,先后任职于台湾师范大学、辅仁大学、“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等,主要研究领域是中外文学关系、宗教与文学的跨学科研究、中国翻译史和现代文学,对东西方文化都有深入的研究和独到的见解。着译有:《西方文学史》、《误入桃花源—书话东西文学》、《中外文学关系论稿》、《译述:明末耶稣会翻译文学论》、《中国晚明与欧洲文学—明末耶稣会古典型证道故事考诠》、《三看白先勇》、《细说英语字源》、《得意忘言:翻译、文学与文化评论》等。

  来源:时代周报 记者:赵琼 2013-11-09 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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