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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天才的夭折 沈元离世四十年

http://www.CRNTT.com   2010-11-07 11:20:43  


 
  (三) 

   五月十九日晚上,大饭厅周围贴出不少大字报, “大鸣大放”上了墙。学生们从教室、图书馆、阅览室跑出来,打着电筒、拿着蜡烛,昂首看大字报,人头钻动,情绪亢奋。有的地方,围着一群人,一个人在前面大声朗读,其他人侧耳细听。最引人注意的是大饭厅东墙南侧写在红色油光纸上的长诗,题为《是时候了!》,作者是中文系三年级学生沈泽宜、张元勋。长诗共两首,第一首为沈泽宜所写。第二首为张元勋所写。 

第一首的开头是这样的: 

是时候了,
青年人放开嗓子唱!
把我们的痛苦和爱情一齐泻到纸上。
不要背地里不平,
背地里愤慨,
背地里忧伤。

  其中,被人们传诵的警句是:“烧毁一切人世的藩篱”。

第二首的开头是这样的:

是时候了,
向着今天,
我发言!
昨天,我还不敢
弹响沉重的琴弦。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火葬阳光下的一切黑暗”。 

  张元勋后来成了大右派。张元勋的同年级女同学林昭,为他辩护而自己也成了右派。沈泽宜作了《我向人民请罪》的发言。作为检讨标兵,一度得到团委的表扬。最终仍未获宽恕,还是戴上了右派分子的帽子。 

  从此以后,北大大饭厅东墙成了大字报的前哨阵地。连续几十年,凡是有影响的大字报——全校影响、全市影响以至全国影响的大字报,都在这里面世。九年以后,也是不安分的五月,这里冒出了哲学系聂元梓等七人的“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当时有一句套话: “伟大领袖毛主席批发了北京大学聂元梓等七人的大字报,点燃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熊熊烈火。”我在熊熊烈火中贴了一张反对聂元梓的大字报,也是在这个地方。(我离开北大二十多年了,据说大饭厅已经被拆除,历史的遗迹难寻了。) 

  五月十九日晚上,党委紧急召开全校团员大会,党委副书记崔雄昆讲话,回答第一张大字报提出的团员代表选举问题。有人递条子,问:“党委对民主墙是什么态度?”崔雄昆代表党委欢迎同学们帮助党整风,但劝说大家回到班级的整风座谈会。至于大字报,他谨慎地:表态:“大字报不是最好的方式,我们不提倡也不反对。”会场上出现一阵骚动,表示不满。他讲错了一句话:“全校八千团员”应如何如何。当时全校学生总数才八千。第二天早上出现一幅漫画,龇牙裂嘴的崔雄昆闭着眼睛做“八”的手势,题目是“团员八千!”一向受人恭维的党委负责人成了讽刺的对象,气候变了。大字报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从大饭厅附近扩大开来。《文汇报》的报道《北京大学的民主墙》中引了两句唐诗来形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大字报用的纸五颜六色,作品的形式有政论、杂文、诗歌、寓言、标语、漫画等等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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