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看到,经历过特朗普时代,欧洲也对美国的政治极化现象有所担心,因为激烈的政治极化和政治对抗会带来政策层面的非连贯性与不稳定性,打个最简单的比方,若欧洲倾全力追随美国与中俄进行强对抗,但拜登在随后的中期选举失去国会多数,或在2024年大选落败于卷土重来的右翼民粹势力,那么欧洲先期所做的工作很可能袛会伤害到自身利益,因为至少从表面看起来,美国右翼民粹势力对于欧洲和俄罗斯的争衡并不十分上心。《纽约时报》在2021年2月的分析文章也指出,欧洲普遍欢迎拜登重新团结美国传统盟友的政策,但是欧洲也有自身的顾虑和考量,基本而言,欧洲期待一种更为平衡式的国际关系网络,同时也希望美欧之间更多的是互动与对话,而不是欧洲单方面被动地接受和服从来自于华盛顿的各项指令,法国总统马克龙甚至公开称俄罗斯本质上也是欧洲一部分,不能简单硬性地被推到欧洲门外[25]。在近期的乌克兰争端事件上,德国与法国的取态也明显是希望能息事宁人,双方各退一步,大事化小[26]。从政策面看,也是如此,二月的时候甚至有西方媒体公开指责欧盟背着拜登与中国进行商业往来[27]。其实很明白地,类似的指责当然是站在美国国家利益的本位考量,而若站在欧洲整体利益的本位考量,则又会得出非常不同的看法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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