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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民:“云门”是我介入社会的桥梁

http://www.CRNTT.com   2011-04-15 14:29:09  


 
  1961年,十四岁的林怀民在《联合副刊》发表了首个文学创作《儿歌》。1965年,他考上“国立”政治大学法律系时,便已是皇冠出版社旗下最年轻的作家,后转读新闻系至毕业,已出版短篇小说集《变形虹》,服军役时出版《蝉》。彼时的林怀民是怎样的少年呢?在他的小说中或许能看到影廓。《变形虹》里是一帮“百无聊赖、找不到生存的意义、成天鬼混却又不觉得快乐”的大学生,《蝉》中有一群“在明星咖啡厅、野人酒吧、圆山育乐中心、台北新公园—这些六七十年代现代主义青年的精神堡垒—虚度光阴、消磨青春”的青年男女。他们都是林怀民的同龄人,小说中的故事很猛烈,有堕胎、同性恋,还有死亡。

  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系教授胡衍南曾做过专题研究,他说:“如果说《变形虹》时期的林怀民一味只是想借‘叫嚣’自己的无聊以引起别人的注意,《蝉》时代的林怀民则是开始‘面对’自己的无聊并设法安顿之,那么离台赴美的他便是寻找真正的解决之道了。”

  林怀民对时代周报记者说:“六十年代,国民党禁鲁迅、沈从文的书,日据时代留下的本土作家只会写日文,写关于台湾本土的故事政府很不高兴。你读到的文学跟你的生活没有关系。所以我们只有西化,听鲍勃•迪伦、披头士,拜读《NEWS WEEK》和《TIMES》, 听美国电台,由外国教授讲课。”

  1969年5月, “摇滚乐、大麻、性爱,五十万人大聚会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震动了全球的年轻人”。9月,从戒严的台湾走来的林怀民感叹道:“到了美国,我才开始走进世界。”林怀民提及记忆中的感触点:“一个美国同学突然不念书了,参加南非青年和平工作团做医疗工作者,这震动了我。看到《人民画报》上大陆‘文革’时期赤脚医生的照片,尽管知道这是本宣传刊物,我依旧感动。”

  林怀民开始了在美国的“流浪”,他伸出大拇指搭嬉皮士的车游历美欧,看到他们“反抗战后美国丰厚富裕的中产阶级生活”,这种态度激发了林怀民,赴美不足一年,1971年1月30日,他出现在美国华侨、留学生们冒着风雪进行保钓游行的队伍中。

  游行队伍路过芝加哥的一家剧院。林怀民就是在这里接触到保罗•泰勒的作品,大学现代舞的选修课再度唤起了少年时的不多的舞蹈记忆。毕业后,林怀民去纽约习舞观舞,他说:“我和同学到餐厅洗盘子、当跑堂,赚钱来付葛兰姆学校的学费”。

  回台湾成立自己人的舞团,这个念想在青年林怀民心中日益清晰。念想其实与舞蹈关系不大。此前专攻新闻,后来转读小说创作,舞蹈不过是爱好与天赋。保钓游行激发了林怀民“回去为中国做点什么”的念头。他对时代周报记者说:“我只是想,回去参加什么事情都好。碰巧遇到一群跳舞和搞音乐的人。初创云门也不是为了要编舞,而是想当作做事情的一个手段。”

  “当时的人都弄绿卡,回台湾的很少”, 但一直琢磨“艺术到底是拿来干什么的”林怀民此刻仿佛已找到了答案。1972年,艺术创作硕士林怀民回台任教台北文化学院,次年他带着六个女学生和几位舞者组建云门舞集。林怀民对时代周报记者说:“那时只想去学校、社区,非常有赤脚意识。一直到今天,我都认为人们在经济上无法均富,但精神上可以。云门,是我介入社会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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