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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二泉映月》被禁 因美国人叫好

http://www.CRNTT.com   2013-09-29 12:08:06  


 
  但那都是后面的事了。至少,在那个1956年的7月,一切还都是美好的。中央乐团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自己的莫扎特演出,有了自己面向公众的“星期音乐会”,甚至,还将拥有属于自己的,北京音乐厅。

  在当时,包括中央乐团在内的音乐界,似乎隐隐承担了一个任务:向世界证明中国音乐站起来了。站起来的指标有两项,一是能够拿进来,以高水准演奏欧洲古典音乐,一是能够走出去,创作并演出中国特色的交响音乐作品,并被世界接受。这两个指标看上去似乎并不矛盾,却与中央乐团几十年的“土洋之争”暗合。

  事实上,音协主席吕骥早在1948年就曾经表示,“今天是群众的时代,音乐也是群众音乐时代,群众音乐是以声乐为主,不以器乐为主,尤其不是以西洋的钢琴、提琴等独奏乐器为主。”而音协副主席贺渌汀的意见恰恰相反,他认为代表某一民族特性的音乐,主要不是乐器,而是音乐的内容,音乐越进步,表现的力量越强而音乐上最主要的作品还是要用进步的西洋乐器来演奏。

  这样的斗争,当然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在中央乐团40年的历史当中,既有祥和宽松的艶阳天,也有暴风骤雨的阴霾,而乐团便在贝多芬、莫扎特与群众歌曲、革命歌曲之间,蹒跚前行。

  历数中央乐团土洋两个方面的成果,《凤凰咏》附录有中央乐团40年的演出曲目和主要录音。与小提琴大师奥伊斯特拉赫合作的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严良堃指挥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小泽征尔指挥的勃拉姆斯《第二交响曲》等,都堪称耀目,特别是贝九,更被看做是中央乐团的标志性作品之一,1979年年底与小泽征尔合作的版本,更堪称时代的强音。

  但若以录音论,中央乐团留下的声音当中,更多的还是《黄河》、《梁祝》、《沙家浜》、《草原小姐妹》、《二泉映月》等等,这些作品是否成为了世界交响音乐的经典,见仁见智,但它们已经成为国人的文化记忆,则是不争的事实。回想起来,两条路线的斗争难以评说,倒是这些声音,成为一种意外的音乐财富了。

  1999年,深圳。有幸跟指挥元老李德伦大师和作曲元老吴祖强教授见面,我表示对中央乐团深感兴趣,谁知李老劈头一句:“中央乐团的四十年是斗争的四十年!”就这一句话,让我下决心访查和研究这个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国家交响乐团的发展足迹。后来拜读吴教授的文章,其中一篇把中央乐团画上休止符的改革比喻为“集香木自焚”的“凤凰涅盘”。如此悲壮的描述,更引起我追寻“神鸟”历史踪影的兴趣。

  一支完整齐全的交响乐队既是目的,也是手段,通过演奏中西管弦乐与西方现代文明接轨,让中华民族亦可以管弦乐昂然步进世界音乐殿堂。用音乐先驱曾志忞1904年所说的话:“吾国将来音乐,岂不欲与欧美齐驱。吾国将来音乐家,岂不愿与欧美人竞技。然欲达目的,则今日之下手,宜慎宜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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