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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印舞钢前传

http://www.CRNTT.com   2013-11-12 11:52:50  


 
  司机、保安、掏粪工

  那年月,村子里如果有谁去过一趟太康县城,都是一件颇自豪的事情。许家印在18岁之前,只去过一次,还是由初中学校组织,他和同学们撒开脚丫子走了40多里地,来回花了2天。学生穷,学校也穷,没有地方住,一群孩子就在马路边躺下将就了一夜。

  也正是这次县城之旅让许家印见识了城乡之间的巨大差距,逃离农村也从此成了这个中学生最热切的人生理想。

  凭着一家人省吃俭用,许家印一直读完了高中。当时学校有半年时间学工学农,急于“逃离”农村的许家印,开始学习开拖拉机,他的朴素逻辑是,驾驶是一门技术,有了技术,就有改变命运的可能。为了得到这个岗位,他甚至还请村长书记喝酒。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拖拉机“吸压爆排”的工作原理。

  他有个邻居的舅舅,在周口市公安局工作,这人当时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公安局里工作,那该是多大的官啊!”许家印大着胆子给他写了封信,信中大意是,想请您帮帮忙,在城里给自己找临时工。在那个年代,临时工一个月能挣10到15块钱,是个让人艶羡的美差。但此信寄出之后就石沉大海。

  “那时候还是太单纯了啊。一个农村孩子随便给人写封信,怎么就可能找到城里的工作?”许多年后,许家印如此感慨。

  无奈之下,他又呆在农村干了两年农活。这两年里,他几乎做遍了所有的农村工种,下地锄田,开拖拉机,甚至在生产队里挖大粪。因为文化程度高,他被重用协助生产队队长的工作,人家都不愿意干“掏大粪”这个活,他就要做表率。掏了以后,用桶挑到粪池里,做肥料。

  他还做过农村里的保安,那时候叫“大队自保员”。几十个人,住在大队部的房子里,在地上铺上草,弄个通铺,就在那睡。平时负责维护村里的治安,谁家的猪羊把别人的田地搞坏了,就要抓回去。

  直到现在,许家印看到公司里的保安,就如同看到当年的自己。“农村孩子在城里打工,不容易。”恒大的很多保安都是退伍军人出身,每年到“八一”建军节公司都会慰问,这已是惯例。一位公司高层对记者说,在地产圈里,恒大保安的待遇是最高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一直想逃离农村,在村子里当过驾驶员、自保员甚至掏粪工的许家印,直到1977年才等到把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高考

  1977年,许家印听到恢复高考的消息,马上兴奋地报上了名。不过,因为时间仓促,准备不充分,这次他没有考上。

  第二年,许家印花了5个月的时间准备,回到高中的学校复习补课。因为回校复习的学生太多,学校没有住宿的地方,许家印就通过个人关系在学校附近的拖拉机站找到了一间破房子,拿了一床满是补丁的被子住了进去。

  零下15℃的冬天,北风从早已破碎的窗子灌进去,冻得人瑟瑟发抖,他用纸糊了糊,硬是挺了过去。

  吃得更差。每周背一筐地瓜和地瓜面饼,一瓶子盐,里面切一点葱花,再滴上几滴小麻油——这就是那个冬天他吃的“菜”和“汤”。现在的学生已经很难想象这样的场景:上课前把自己的馒头和饼子放在食堂,这堆饭食会被放在一口大锅里统一加热。学生下课后,都能找出自己的那份吃。

  许家印记忆里最深刻的一个场景,是自己带到学校的馒头和地瓜饼,过了3天就变霉长毛了,即便这样他还是舍不得扔,洗掉霉点以后继续吃。由于营养不良,高中毕业一米七六的许家印,体重只有90斤。

  受“文革”影响,多数农村学生的文化基础都非常差,恢复高考时比的是谁更聪明,学起来快。当时的许家印,数理化成绩突出,教物理的程老师和教数学的陈老师都很喜欢他,“物理考试他总是第一名,其它也都是前三。”老师回忆说。

  1978年,许家印终于如愿考入大学,在人口达1000万的周口市,他的成绩位列前三。他也收到了父亲允诺的一份珍贵礼物——梅花表。十年前的一个晚上,还在读小学的许家印突然对父亲说,如果自己能考上大学,能不能送他一块当时很时兴的梅花表?为了激励儿子,父亲咬牙应允。

  这一年,许家印幷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财经作家吴晓波在《激荡三十年》中记录了“1978”这个龙门陡开的年份:沈阳铁路局的工人马蔚华考入了吉林大学,21年后他出任招商银行行长;北京的中学教师段永基考入北京航空学院,后来成为IT界的风云人物;广东惠州的李东生则考入华南理工,后来他掌舵了TCL;而日后同为地产大鳄的王石,当时还在南方小镇深圳翻着一本已经破烂的《大卫·科波菲尔》。

  时代已在他们背后,敲响了振聋发聩的前进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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