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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老教授尉天骢和他的私人“图书馆” | |
http://www.CRNTT.com 2014-04-08 13:26:45 |
尉天骢的家,在台湾政治大学附近,闹中取静的一栋公寓。他住7楼,儿子尉任之住5楼。由于太太、儿子都是画家,家中从玄关到客厅挂了不少画作。他指着门口其中一幅对我说“这是我儿子小时候画的”。相反,名人名作反倒是挂在不显眼之处。 尉天骢常在自己公寓的小书房看书办公,坐拥数万张古典音乐CD。文学、音乐、美术,都是他毕生所爱。数以万计的藏书则都在楼下。太太过世后,儿子在法国成家,尉天骢一个人守着两间大屋,一间起居,一间图书馆。于大宁静中行吟文字,如他所言,“不管这世界上的事多么令人失望、令人难堪,在艰困之中,总依然有着无数向上的力量在运作着。” 每周一、周三,尉天骢会步行到校园内的半山给学生上课。虽然早已退休,但在政治大学,尉天骢是顶尖的名誉教授,也是中文系学生爱戴的老先生。不上课的时候,他都在家中阅读改稿。尉天骢依然保留着老一辈文人细致的工作精神,他桌上的文稿被红笔圈点得密密麻麻,而就连已经出版的书籍,他也会再次阅读修订。尉任之说,“我爸爸是处女座,没办法。” 曾历经战乱的尉天骢,在如今看似清闲的教学生活后,实有着与这个时代沧桑同步的热忱与哀愁。如今他正在整理的,是即将交付台湾允晨出版社出版的杂文集。继《回首我们的时代》出版后,尉天骢又将带领他的同侪,那些逝去或老去的灵魂,重走青春路。年近八十,依然坚守在自己的文学世界里,不断战斗、不断论争、不断反刍。许多人都说,尉天骢就是一部活的台湾文学史。事实上,文学背后,还有更为深沉的思想之力。 尉天骢出生于1935年,1949年流落台湾时,年仅14岁,为姑丈领养。他的生父死于战乱,与生母因战争分隔时日太久,以至于到中年重逢时,他甚至没有勇气叫出一声“妈妈”。1970年代台湾乡土文学论战中,尉天骢与陈映真、王祯和是灵魂人物。从上世纪50年代后期接手《笔汇》、60年代中期创办《文学季刊》及70年代初期的《文季》,尉天骢可说是台湾文学的推手之一。陈映真、白先勇等等都在他主办的杂志里发过小说。被称为“拥有字典般的记忆”的尉天骢,对文坛事件、作家故事如数家珍。采访中我们随意谈到几位,他都认真仔细地回忆:如“无名氏的最后一顿饭,是和我一起吃的。”或者“听说贾植芳老先生酒量好,我还送了他一瓶xo。”又或者“Paul Engle就问我一件事,所有的搞现代主义、现代艺术的人,在我们美国都是中产阶级,大学的、学院出来的,怎么在你们台湾都是阿兵哥出身?” 尉天骢说,“我们说话的这张桌子前,坐过几乎所有的台湾当代作家。”那就仿佛是台湾的爱荷华写作坊,“那时所有人约一约就来我家吃饭,少则十多个人,多则挤下四十多人,吃饱喝足了,拍拍屁股就走!”像一段传奇。 在尉天骢的手边,有《倒转红轮》、《炎黄春秋》杂志,也有《浮士德博士》等小说。令人惊讶的是,都是简体字新书新译。海量的阅读,令尉天骢充满思想的活力。至今,他仍然会去订购二十本一套的大型丛书,从海峡对岸的大陆漂洋过海来到自己桌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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