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过去70年间,到“4.27文金会谈”为止,韩朝协商模式的最大特征仍然是坚持完全政府主导型的政治协商,力图从政治上来解决韩朝一切问题的一种联邦主义的途径。虽然一边强调要进行功能主义交流合作,又没有能解决交流合作问题,仍然是由政府主导所有事务的现象不断重复。到目前为止韩朝关系的情况来看,这一高度上的以政治和政府为中心的联邦主义的接近法实际上是失败的。尽管如此,在第四阶段的协商过程中,反而是更加强化了如“和平”和“统一”的政治议题而重新开始其途径。这与强调实际民间交流为主的台湾海峡两岸关系或东西徳关系相比,为非常特色的韩朝协商关系的模式。韩国实施5年任期的总统制度,各任总统们都把韩朝关系看作最重要的政绩,所以过于侧重于从政治议题上寻找解决问题。韩朝关系被执政当局高度用于实现政治目的,而不看重内部不同政治势力之间的协议及增加舆论共识的程序。特别是文在寅政府这种政治形象炒作的能力更突出。“核”与“和平”的议题,更是将韩朝关系政治化。
第四,在第四阶段,新的韩朝关系协商阶段,“和平”与“核”议题能否成功解决,取决于美国特朗普总统的抉择、朝鲜金正恩委员长及其胞妹金与正以及朝鲜内部政治权力关系,还有韩国文在寅总统的政治智慧。但是,在前三个阶段的协商过程中,由于高度的政治接近方法导致协商失败,考虑到这一点,对于第四阶段的韩朝协商,政界人士们认为还是没有脱离所谓“和平”或“核”的政治游戏,在真正解决韩朝关系方面,作用有限。在台湾海峡两岸关系发展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就是台湾的政治革新和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开放政策。韩朝关系改善过程中,也是需要朝鲜的改革开放,暂且搁置类似于“九二共识”的政治纷争,从日常实务上促进交流合作,实现相互开放,现在更需要这样的解决韩朝关系的途径。若没有进入解决韩朝之间互相开放如最基础的民间互通交流机制包括探亲等议题,只重视和平体制等高度的政治议题的协商谈判,或如过去三个阶段的韩朝协商一样有可能再因政治权力游戏而陷入困境的可能性难以排除。
“统一”的意义在会谈后变模糊。
韩朝协商总是以失败和破裂告终,既在谈清楚“民族统一”与“自主统一”或“共同繁荣”,实际上,却又固守“大韩民国”和“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两个主权国家的关系,这点在此次会谈中体现更加分明。
在谈以“统一”为目标改善韩朝关系的同时,又因韩朝关系的特色而强调目前“分裂现象”是个“正常关系”,以此构建两个特殊关系的主权国家之间的“永久和平体制”为基础,发展相互关系,追求和平共存、共同繁荣。这一点,通过韩朝之间的三次首脑会谈,变得更加明确。
在宣言中,为了强调“统一”,使用过10次“民族”,三次“同胞”等单词,包括“民族和谐”、“民族血脉”、“民族经济”、“民族自主”等;但还有“和平”的单词出现过11次,不断重复“和平与繁荣”、“和平时代”、“和平地带”、“和平水域”、“和平体制”、“和平协定”等单词。“构筑永久坚固的和平体制”的意思可能为最终统一的意思,但实际上,目前韩朝追求的是在“分裂关系正常化”发展成“国家对国家关系”,以“和平”来模糊了“民族统一”的含义,在分裂状态之下要构筑和平的意思。这就是要说民族统一但明白无法进入实际统一进程的情况之下,现阶段在文在寅政府的韩朝关系发展的目标,如同“文在寅韩半岛政策”中阐述的一样,“不希望朝鲜体制崩溃,不实行吸收统一及人为统一”(三不)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