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看到美国资本市场相对较高的收益率,越来越多国家投资者纷纷进入美国资本市场。美国资本市场的不断发展壮大,客观上为美国价值投资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一些经济学家反复强调,美国资本市场仍然充满活力,他们的逻辑也就在于此。
不过,美国资本市场不可复制。巴菲特投资价值理论,在许多新兴市场经济国家未必能取得成功。这一方面是因为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货币不是国际通行的储备货币和支付货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资本市场上市公司的投资来源多元化,上市公司利润增长,并不足以支撑资本市场股票价格持续上涨。许多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资本市场上市公司的股票掌握在美国投资者的手中,因此,即使新兴市场经济国家上市公司经营利润增加,本国投资者也未必能够从中获益。上市公司可以通过增加发行股票或者分红的方式,将上市公司经营利润分配给上市公司的海外股东,本国投资者只不过是被影响的投资者,如此而已。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分析巴菲特股东大会的讲话,完全是看“西洋景”。巴菲特投资理念和投资方法,未必适用于其他国家的投资者。
当然,跟随巴菲特投资上市公司,可以“搭便车”,获取利润,至少不会出现严重亏损,但是,要想在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复制巴菲特的投资方法,最终很可能会折戟沉沙。
巴菲特大量抛售中国上市公司的股票,转而购买日本传统株式会社上市公司股票,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巴菲特已经觉察到,东亚地区政治经济格局即将发生变化,战争阴霾笼罩在东亚上空。当东亚地区爆发军事冲突的时候,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经验表明,日本株式会社有可能会继续扮演美国军事后勤补给者的角色,日本传统株式会社很可能会借此机会实现咸鱼翻身。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巴菲特抛售中国电动汽车制造企业的股票,增加美国苹果公司的股份。因为巴菲特是一个洞察世事的战略家,是美国资本市场的决策者,而不是眼睛紧盯美国股票市场价格走势的被动投资者。
跟随巴菲特投资,就会形成“马太效应”。当越来越多投资者在巴菲特影响下,改变自己投资策略,追随巴菲特投资股票的时候,巴菲特影响力就会进一步扩大。这就是为什么每年巴菲特所控制的投资公司召开股东大会,总是能够吸引数以万计的追随者。作为资本的人格化身,巴菲特以自己特有的智慧,把复杂的资本市场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成为美国资本市场标志性的人物。
深入研究巴菲特现象,人们可以得出下列结论:第一,资本市场并不是一个“盲盒”,而是有主有次开放的市场,是有能力影响资本市场走向的投资者和被资本市场影响的投资者组成的特殊市场。
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可以决定上市公司的走向。但是,巴菲特以及其他可以影响资本市场走向的投资者,则可以决定资本市场的走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们必须改变公平竞争的概念。在资本市场投资者是平等的,但是,它们之间不可能是公平的。在资本市场没有所谓的重量分级制度,无论是巴菲特还是中小投资者,都必须同场竞技。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中小投资者必然会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这不是因为他们和巴菲特之间缺乏平等关系,而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足以影响资本市场的走向,因此,他们只能被动地跟着感觉走,在资本市场中沉浮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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