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评社北京1月21日电(评论员 胡志勇)拜登团队1月20日正式就职,开启了拜登执政新时期。其外交政策特别是对华政策有哪些新的动向,值得世人关注。
通过对拜登团队观察与动态分析,可以大体预判出拜登政府对华政策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强硬对抗局面会有所缓和。拜登政府仍将视中国为最大竞争对手加以遏制,但将会重启价值观外交,方式方法会有大幅调整,直接对抗局面将有所缓和。
被拜登提名为国家安全顾问的沙利文,也曾在奥巴马时期就担任过这一重要职务。沙利文主张中美和平共存,承认中国是美国的重要战略竞争者,但反对用冷战思维处理中美关系,应该寻求两国共存的稳定状态。但要在某些领域上采取遏制或竞争的手段,在一系列的问题上使用更强硬的手段,主张美国应更多地关注自己和盟友的力量与行为。美国需要和盟友一起制定科技、贸易和知识产权规则与标准。
被拜登提名为下任国务卿的布林肯主张对华采取预防性外交政策与威慑,反对中美脱钩,认为两国存在合作空间。强调规则与构建“民主国家联盟”,支持奥巴马时期的“重返亚太”战略。呼吁美国提升竞争优势,在“强势的地位”上与中国展开合作。
而即将在拜登政府出任国安会“印太事务协调员”的坎贝尔认为美国现在更需要解决国内问题和厘清美国要扮演的历史角色,“要有一个可行且平衡的美中策略,最重要的可能也是最有挑战性的因素,就是我们自己的成功”,美国不仅要联合盟友,解决贸易、科技、军事等战略性问题,最重要的是要让亚洲国家明白美国将会继续在亚洲发挥支配性的、强劲的、积极参与的角色。
中美关系最重要的三个品质应该是可预期性、稳定性和明晰性。在中国不会改变自己的系统、美国也不会撤出亚洲的战略态势下,对华“战略竞争”成为美中关系的首要特征,但将中国视为“敌人”并不符合美国利益,无疑会增加两国冲突风险,破坏美国竞争力,加剧合作困难。美国应优先考虑保持其在技术创新方面的既有优势,建立多边联盟,重建相关政治、经济、社会基础,从长远角度看待对华竞争,制定具有连续性的国家战略。
第二、通过加强联盟领导力来对付中国。拜登政府将逐渐返回已退群的组织,增强其在国际组织的领导力,修复被特朗普政府损坏的盟友关系,形成对华围堵新网络。经贸关系上,拜登政府可能会尽快返回其原来在亚太地区主导推动的TPP(美国退出后已由日本主导建立CPTPP),并且通过日本、澳大利亚、韩国等盟友延缓RCEP达成协议,同时重启与欧洲的TTIP,达到从跨太平洋的TPP和跨大西洋的TTIP两方面联合挤压中国与世界经贸联系的目的;
推进美国在经济、技术和法律领域的利益,并加强与盟友在涉华议题上的协调能力。加强与欧洲盟友合作,借助同盟和伙伴国家力量应对中国,避免特朗普式的单边行动,以在对华关系中拥有更大影响力。
未来十年中美竞争可能主要集中于科技领域,如人工智能、5G、机器人、量子计算等领域。
第三、在政治外交和安全上,拜登政府将在吸收特朗普政府已在推进的“印太战略”基础上,整合“印太战略”与奥巴马政府“重返亚太”这两大战略的优点,推行拜登版的“印太战略”;突出价值观导向,强调发挥日本、澳大利亚、印度等盟友的作用,继续推进亚太的北约体系(四国安全对话机制)。
拜登执政早期,在如何实施“印太”政策上,可能将美中关系暂时调整为“阶段性战略缓和期”。在得到自己的某些要价后,与中国共同为当前日趋恶化的中美关系刹车、修正,使两国关系可能“触底反弹”,实现“软着陆”,开启“阶段性战略缓和”,但能否真正实现,尚待观察。
第四、重启多领域合作,恢复中美人文交流。拜登对华政策团队将不会主张冷战与全面对抗,如此不但达不到效果,反而会损害美国竞争力。目前,在气候、反恐、抗疫等全球问题上,中美在这些领域不但有共同利益,而且有共同主张,拜登政府将会重返巴黎气候协定和世卫组织,和中国合作应对伊朗、朝鲜等地区安全问题。而且在教育和人文交流上,拜登团队认为吸引全球人才、促进教育和人文交流将有助于增加美国竞争力,因此中美受阻的交流合作可能逐渐恢复。
第五、继续实施强硬的对华贸易政策,中美贸易和科技竞争只有在较长过程中才能解决。即使拜登团队反对特朗普的对华贸易政策,但这些政策很多都已变为国会通过的法律,即使想改也需要经过系统的考量和程序。况且,特朗普有些措施已经产生了较好的威慑效果,并取得了现实利益,不管民主党还是共和党人都不会放弃已取得的利益。拜登团队可能会利用特朗普现有的对华强硬政策来设计新的对华政策。所以,贸易战和科技战的政策不大会大幅调整。
拜登政府将中国列为战略竞争对手,未来对中国不仅会施加更多的经济与贸易压力,而且在其他关键领域加强对中国打击力度,加强在南海地区军事存在,强化对印太地区的长期控制等。
因此,可以预见到是,美国和中国的竞争将呈现出全面、长期的竞争态势,不仅是经济上的竞争,也是体制与全球影响力上的竞争。中国的发展将面临更严峻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