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直接让货币政策作用于实体经济
文章称,在此,可以考虑脱离传统的政策思维,不直接让货币政策作用于实体经济,而是把包含财政政策在内的“其他政策”与实体经济直接对接,货币政策只起到为这些政策“降成本”的作用,就可以解决这种悖论。此时,货币政策更像是“工具的工具”。
对于上面的第一个问题,间接融资引起的信贷错配以及小微企业融资贵、融资难,症结在于银行负债成本刚性。尽管利率市场化已经推行了多年,但影响银行负债成本的主要政策利率——存款基准、逆回购、MLF(中期借贷便利)均处高位,且存款比例下降,其他高息负债占比提升,银行利润被压缩,只能提升贷款利率。现在政策层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就是通过LPR(贷款报价利率)定价机制的改革,构建从公开市场到借贷市场的利率传导机制。这样一来,为了解决企业融资贵的问题,可以顺藤摸瓜,从源头上降低公开市场操作利率,这也是本月中旬央行先后降低MLF和逆回购利率的主要原因。
对于财政问题,在保持政策基调“积极”不变的情况下,可以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只针对性地要求大型央企上缴更多利润,扩大税收;再一种就是加大发债规模,完善国债市场,同时要以宽松的货币政策对冲,减少发债对经济的紧缩效应。此时,宽松的货币政策完全是以降低财政成本的角色出现。
对于PPI-CPI剪刀差的走阔,要明确导致CPI上行的主要原因,截至目前,仍旧主要是畜肉类的带动,尚未向其他商品“扩散”。如果不考虑食品和能源因素,实际的核心CPI更像是“通缩”。因此,如果能够像央行三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中提出的那样,当前CPI与PPI的大幅背离以机构性、基数效应为主,“不存在持续通缩或通胀的基础”,适当的降息也未尝不可。
通过以上分析不难看出,货币政策并非只是逆周期调节的工具,在国家宏观调控手段面临改革的当下,货币政策的作用对象不仅是实体经济本身,更多是为其他政策起到了“降成本”的作用,作为“工具的工具”而出现。
放眼海外市场,这种情况在美国早有先例。2007年美国发生次贷危机以后,美联储连续十次降息,很快把利率降到接近于零的水平,之后连续展开量化宽松。很明显,当时的美联储已经认识到,货币政策是解决不了次贷危机问题的,货币政策真正能做的,就是要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创造条件。一下子把利率降至零,大大减少了其他政策的负向成本,正是在新的情况下宏观政策和货币政策应该有的态度。
也许会有质疑者认为降息会令汇率走低,引发资本外流。事实上,汇率是个相对的概念,在包括美联储和欧洲央行都开始实行货币宽松的背景下,只要中国货币当局的降息幅度和频次慢于外围环境,仍可以保证国际资本的流入。当前中美短期利差预期为正且有持续走阔的趋势,海外资金近期持续买入中国资产,维持人民币汇率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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