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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毅夫(来源:中评社资料图) |
中评社北京7月17日电(作者 汪毅夫)近有台湾青年学者垂问:日据时期日人在台湾用汉文写作的作品是台湾文学作品吗?当然不是。
日据时期在台湾用汉文写作的日人属于日本的汉文学家或汉文学爱好者,其声名最噪者有中村樱溪、纫山衣洲(逸也)等十数人。他们当中,中村樱溪1897年到台任职于“台湾总督府国语学校”,汉文作品有《涉涛集》《涉涛续集》;纫山衣洲又名逸也,1898—1904年在台任《台湾日日新报》汉文主笔,汉文作品有《鬂丝忏话》。日本汉文学家和汉文学爱好者在台湾的汉文学活动往往有明显的政治色彩。譬如,中村樱溪《上儿玉总督乞留纫山逸也书》谓:“汉土自古推崇文辞,台湾人士素袭其余习,故文辞不美不足于服其心。窃惟《台湾日日新报》馆员纫山逸也,蒙阁下之知遇,在台疆阅六年,握管掺简,在论记事,赞襄政化,颂扬德政者,不一而足。尝陪南行之辕,参扬文之会,为台疆人士所推服,其冥功阴绩,非寻常百执事之伦也”;《玉山吟社会宴记》则记:“彼我相望,新旧不间,人人既醉,不复知为天涯千里之客矣,而斯土人士亦忘其为新版图之民也。嗟夫,五声相和而成乐,五彩相杂而成文,五味相调而其馔乃美,异域殊乡之人相合而其欢更洽,则其发于词赋者,欲不佳得耶?以此讴歌盛世,黼黻太平,宣扬南瀛文化者,盖不鲜尠。然则吟社之设,岂其徒尔?”日人在台湾的汉文学活动之政治动机即所追求的政治效应暴露无遗。其“冥功阴绩”一语最妙,日人在台湾的汉文学活动不属于台湾文学的范畴,但确实是日据时期台湾文学的时代阴影也。谁谓不然?
(作者汪毅夫系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讲座教授、全国台湾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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