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体制的心态,又堕落为对西方历史传统的否定。这回就集中表现在示威者毁坏城市历史塑像,要求解散警队等激进立场。运动的异化,在于从原本的黑人平权,沦为白人原罪。在当下的语境里,身为白人就代表压迫黑人的体制,因而是有罪的。作为反弹,白人至上政治势力,也在总统特朗普的政治暗示下有逐渐结集之势。
代表左派利益的民主党精英,不但没能引导维权运动,反而被牵着鼻子走。民主党实权人物、国会众议院议长佩洛西还带领一众议员,披上印有非洲部族图案的围巾,集体单膝下跪,表达对运动的降服。这同特朗普在教堂外手持圣经的政治作秀如出一辙,都在利用民众激情来累积政治资本。作为国家领袖,因控制疫情不力、经济衰退而民调落后的特朗普,非但没有扮演团结国人的应有角色,反而不断煽风点火,制造撕裂,来凝聚基本盘以迎战11月的总统连任选举。
美国的民主共和两大党,一个被激进的平权运动裹挟,另一个则遭民粹主义领导人颠覆,原本已经撕裂的政治体,如今进一步碎片化。作为世界民主的灯塔,美国精神原本以包容异己为怀,因而吸引了全球人才源源不断移民入籍。可是如今的美国民主,却难以包容如此四分五裂的民意。尽管内部不乏反省的理性论述,至今却还是被淹没在民粹的众声喧哗中。11月的总统选举,势必是美国自内战爆发以来最分裂的一次。这座“山巅之城”如何自处,恐怕也将左右未来的世界格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