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依靠人海战术的监督方式,不仅低效,而且容易显露疲态。虽然随着推广工作的深入,外部监督的投入可以有所下降。但居民分类习惯的养成不在一朝一夕,且后面还会涌现新的监督项目,比如撤除垃圾桶、定时定点扔垃圾实施后的监督等。监督成本高的项目,往往意味着可持续性不好。欧美经验里利用经济杠杆撬动居民自主意愿的制度设计,比如针对可回收物的押金制度,以及引入更加专业的垃圾回收公司,“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在当下中国城市的实践里虽有尝试但还不成气候。
三是当前舆论都把焦点放在居民分类这个前端环节,而垃圾后端处理、无害化处理的效果才是垃圾分类的终极意义,后端处理的关注度显然失焦。上海居民千辛万苦分好类的垃圾,最终的无害化处理效果几何,回收再利用率几何?只有这些答案是透明的,才更有助于激发居民参与分类的内在驱力。
不妨来看看两种垃圾处理思路,一种是日本极致分类背后极低的垃圾回收再利用率,超过70%的日本垃圾经分类后,最终还是送去焚烧了事;一种是欧美国家,前端执行相对粗放、宽松的分类,再将垃圾运到分拣中心被集中分拣,现代科技代劳一部分工作,人工则进行最后的查漏补缺,其垃圾回收再利用率甚至高于日本。
中国垃圾分类的强制推广,主要是一个自下而上的过程,其成功率取决于中国人环保意识的高低,政策设计合理性对居民分类习惯的影响,政府、社会与商业力量的配合程度等多重因素。
对当前垃圾分类政策进行冷思考,不是否定垃圾分类,而是令垃圾分类更经济高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