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居民消费能力也受到明显制约,疫情以来的超额储蓄消耗完毕,股市剧烈波动使得资产端财富效应预期有所收敛,家庭债务拖欠率也在上升。更重要的是,与消费最直接的变量,实际收入/薪资增长呈现下行趋势,逐步蚕食居民的消费活力,当前美国消费的下行风险可能已经愈发严峻。
私人投资跌至冰点
结构上看,商品消费改善明显,尤其是以汽车为主的耐用品消费(除了关税,这中间也有停止购买电车补贴前抢购的原因),而服务业消费偏缓慢。这也印证了笔者此前的观点,上半年商品明显在“抢”,关税影响下企业居民存在一定的抢库存和抢消费的情况,进而带动了商品消费的回升;而服务更多在“等”,面对不确定性的政策环境下,居民暂时选择减少出行旅游等服务消费。
相比消费,当下似乎还好的投资端面临的后续风险可能更为严峻。二季度国内私人投资环比折年率骤降至-15.6%(对GDP拖累3.1个百分点),近二十年来仅次于金融危机和疫情期间(见配图)。如果只考虑非住宅投资中的建筑分项,其同样面临巨大回撤(增速降至-10.3%),带动非住宅投资增速下降至1.9%。
笔者一直以来都在强调,美国企业投资放缓的核心原因在于其面临的债务置换压力。由于美国多数企业在2020年二季度至2022年一季度发了大量低利率债,现在这些债务逐步到期(2025年至2027年)。但由于当前高利率的影响,企业要么选择不再续借,要么被迫用更高利率发债,这就不得不承受较高的融资成本,对投资意愿会有明显抑制作用。根据地区性联邦准备银行调查,当前制造业企业未来资本开支预期中枢已经明显下行,中小企业实际资本支出也跌至历史较低水平。
最后,地产投资也是当前经济复苏的拖累之一。高利率环境持续抑制居民购房需求,密歇根大学消费者调查显示,认为当前是购房理想时机的受访者比例已跌至历史最低,其中利率高是主因。融资成本高企叠加成屋库存积压,进一步压制地产商补库与投资意愿,二季度住宅投资环比折年率跌幅扩大至-4.6%,对GDP形成0.2个百分点的直接拖累。而如此高的利率只是小幅的降息其实对所谓“利率敏感”性行业的刺激预计着实有限(参考欧元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