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花甲之年的焦波,曾经花了整整30年拍《俺爹俺娘》,用十年时间记录汶川地震孤儿的成长,又从2012年起把镜头对准了乡村,陆续拍出《乡村里的中国》《淘宝村》等多部纪录片。他在首映礼上动情地说:“八年拍了九部纪录电影,终于可以向脱贫攻坚交卷了。”
这次拍《进城记》,看起来比在大山里的拍摄条件要好多了,但难度却成倍增长。“出山的故事是写在脸上的,而进城的故事是藏在心里边的,思想上的纠结和精神上的脱贫很难拍,所以《出山记》拍了一年,《进城记》却拍了三年。好在我们团队有股子轴劲儿,不拍好不回北京。”
和以往的每一部片子一样,焦波要求他的团队和搬迁村民们住在一起,随时聆听他们的声音,感受他们的呼吸,记录他们的每一个细节变化。从“出山”到“进城”,焦波团队踏踏实实的扎根土地,记录下四年搬迁路上的1400多个日日夜夜。2020年11月,该片获得第26届中国纪录片学术盛典长片十佳作品的殊荣,焦波也获得最佳编导奖。“回想起来,我心里非常复杂,片子成了,但苦了团队的这些孩子们,他们连谈恋爱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年轻人,有的是焦波2008年从汶川地震灾区带出来的孩子,有的从拍摄对象变成了团队的一员,焦波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部部作品,他还培养了很多纪录片人,未来会记录更多故事。”主持人敬一丹一直关注着焦波的创作,她说:“焦波的纪录片有着恒久的生命力,让我心生敬意。”
“中国纪录片之父”、83岁高龄的司徒兆敦教授也出席了《进城记》的首映礼。他说:“中国人不了解农民,就不了解自己,我之所以对焦波电影那么感兴趣,是因为他能拍到我心里去,让我想起我们的祖宗、前辈是怎么走过来的。感谢焦波能用这么长的时间,记录我们的时代。”对于当下的纪录片创作,司徒兆敦直言“非常不满意”,“希望大家学学焦波,别太快了,慢一点,才能有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