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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中评社 资料照) |
中评社台北4月27日电/2020年2月蒋经国私人日记在美国史丹佛大学胡佛档案馆对外公开,有助于解读强人内心世界,理解蒋经国面对海内外政治局势的思维。根据《中央社》报道,出身台湾的胡佛东亚馆藏部主任、历史学者林孝庭爬梳大量中外史料、解密档案,佐以数十年份的蒋经国日记,写成《蒋经国的台湾时代》一书,重心放在蒋经国1949年抵台之后;至于他在赣南初试啼声、上海“打老虎”失败,以及与章亚若的恋情,也从日记里找到纪录。
章亚若即行政院前副院长蒋孝严与已故东吴大学法学院院长蒋孝慈的母亲。
热恋章亚若 获双生子“心中喜极”
赣南时期一些蒋经国所结交的人物,在往后半个世纪里,对其公私生涯乃至台湾政治发展,皆有深远的影响。1939年春,一位名叫章亚若的女子透过友人介绍,进入行政专员公署服务,随后担任小蒋秘书,同年底并参加小蒋新创办的三民主义青年团(简称“三青团”)江西支部干部训练班,蒋对这位曾经有过一段婚姻的女僚属动了感情,两人坠入爱河,展开一段婚外情。
这段时期方良不会体贴丈夫,也不太会过日子,时常因细故与小蒋争吵,难获丈夫欢心。相较之下,章亚若的聪明、能干与可爱,皆让小蒋迷恋不已;1941年春天的一段时间里,蒋在私人日记里以“慧云”称呼章亚若,毫无保留地记载他对章的爱恋,坦言“感情之力量大矣”,一到没有上班的星期假日“即自觉精神无寄托之处,心甚不定”,以不能与章见面而深感痛苦。蒋自认他爱章亚若乃“出于至诚,发于内心”,然因大环境因素,有许多对不起她的地方,蒋心中有愧,并自问“不知其能谅我之苦心乎?”
这一段地下情让蒋经国爱得刻骨铭心,他一度以身为蒋委员长之子,无法做一个平常人自由自在生活而感到痛苦:“如慧弟能常时见面,则定能解闷。我不想名利,只想有自由呼吸,自由做人之可能。”对于无法与章亚若一起生活,他抱怨:“天下之事实在太不公道,为何不能使我满足此小要求?云弟如能同我在一起,则工作效力定可增加数倍。环境既然如此,惟有望云弟幸福快乐。”
1942年初,已怀上小蒋骨肉的章亚若自赣南前往桂林待产,此时蒋一度准备向妻子全盘吐实,并认真考虑两人7年婚姻是否划上句点,他所担心的是两个未成年子女孝文、孝章未来的生活与前途。(注:蒋经国1942年1月13日日记:“本想将一年来想讲而未讲之话告诉芳良,但一开口即引起其怒气,究竟不知谁是谁非,见之心痛。我为家庭之幸福,始终让步,但不知要忍至何时。”2月24日又写道,“我与芳良今后表面上或可和好,但心中必将不乐,家中之事,亦只有我一人知之,两人关系,总有一日将发生破裂,所忧者乃文、章儿女之前途幸福。”)
3月1日,章在桂林生下一对双胞胎,取名孝严、孝慈,5天后小蒋于赣南接此消息后,在当天日记里写下“心中喜极”4个字,并于两星期后利用前往重庆公差的机会,途经桂林探视母子。
眼见孩子日渐长大,章亚若对于名分的问题日益焦急,5月间她写信给在桂林协助照料母子3人起居的小蒋旧部桂昌宗,表示内心之痛苦已到了极点。在赣南的小蒋读到此信后,自记“心中有不安之深感”。不幸的是,章亚若于该年夏天突然亡故,其死因无确切的答案,成了一桩悬案,有传闻指她遭到小蒋身旁“护主心切”、具有特务工作背景的僚属所杀害,亦有称她确实是病死而非遭到谋害,至今真相依然无解。
被撕去的日记之谜
微妙的是,检视蒋经国1942年日记原件,原本极可能记载他数次停留桂林的活动情形,以及该年8月章亚若去世前后数十天的相关页数,如今却不见踪影。
1954年10月间,小蒋曾在该(1942)年日记本首页补记如下一段话:“翻阅旧日记,发现卅与卅一年之日记中,被人偷撕甚多,实为奇事,可能于卅八年侍父至马公时被偷。因抗战期间之日记六本,当时曾带在身边,置于一箱中,并未加锁,而且曾有一次奉命赴厦门公差,离马公寓所有二天之久,想必于此时被偷。虽已不记得其中所记为何事,但决无愧心事,故于心亦甚安也。”
同月底,小蒋又有如下一段不寻常记载,否认孝严、孝慈为其庶出,而是已故挚友、赣南时期上犹县长王继春与章亚若所生:“继春为人忠厚,生活朴素,为一最难得之干部,他在生时曾与章姓女相识,未婚而生孪子,当在桂林生产时,余曾代为在医院作保人,后来竟有人误传此孪子为余所出,后来章姓女病故,现此二孩已十有余岁,为念亡友之情,余仍维持他们之生活,并望他们有如其父一样的忠心,为人群服务。”
50年代的蒋经国已居国民党权力接班梯队之林,在内外政敌环伺下,他绝无可能让早年这段无疾而终的婚外情,成为其政治事业更上一层楼之阻碍。除此之外,小蒋也无法不考虑父亲蒋介石对此事的观感,因而必须矢口否认他与章亚若这段往事,在日记里撒谎。尽管如此,真相终究无法被永久遮掩,早在80年代中期,华府外交与情报圈即认定这对双胞胎确为蒋经国所生。蒋经国去世后,其子孝武、孝勇也逐渐接受父亲早年外遇生子此一事实。(书摘由远足文化授权,小标为中央社所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