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是,美国传统外交战略思维和原则理念的回归。比如,强调盟国协调和发挥盟友的作用,重视多边机制,以人权问题和意识形态对抗为外交政策抓手等,这些理念和手法都再度得到重视和运用。例如与特朗普相比,拜登政府热衷于将中美的竞争描述为“民主对威权”的制度性竞争关系,鼓吹自由、民主、人权是美国的核心价值优势,并强调通过所谓“民主价值”与其盟友和伙伴应对来自“威权政体的挑战。为此拜登在上台后积极地在意识形态领域拉帮结派,频频联合盟友对中国进行攻击。
在对台政策乃至大的对华政策方面,拜登同特朗普的战略总体上是一致的。尤其是在对台问题上,力挺台湾对抗大陆可谓是美国两党之间以及府会之间的共识。但是拜登政府的对台政策同特朗普政府相较,有可能会有以下“三个区别”,一是,特朗普纯粹把台湾作为刺激、挑衅和打压中国大陆的工具,对台政策完全服务于对华战略,也很少顾及台湾的利益是否会因美国的挑衅政策而受损;而拜登则会回归美国传统的政策轨道,亦即把对台政策和对大陆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至少从美国角度而言)予以“分开处理”的政策思路,并在决策时考虑台湾当局可能会因此而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二是,特朗普对台湾问题的危险性和敏感性其实是认识不足的,因为他本身没有这方面必要的知识积累,更没有这方面的外交经验,这就意味着特朗普明显缺乏“红线意识”。相比特朗普,拜登在外交领域更加娴熟老练,尤其在对台问题上,更是不折不扣的老手。拜登政府对台湾问题所蕴含的巨大风险的认识和理解更加充分,“红线意识”也相对会更强一些。
三是,特朗普政府的政策制定具有极强的随意性和极端性,袛关注于服务其自身的政治私利,这也直接导致特朗普执政时期,中美关系跌入了历史低谷,主要表现为“三无”:即无战略互信、无高层政治互动、无实质性合作;而拜登上台后中美合作已然逐渐有所恢复,而且拜登未来很多内外政策目标的实现也离不开中国的配合与支持,因此拜登会更多地顾及中美关系的大局,而不敢在台湾问题上肆意妄为地发起挑衅。
短期而言,拜登政府对台政策的重点是管控危机,防止因意外事件爆发两岸军事冲突,把美国拖下水。而其中期目标则会是要在降低两岸紧张关系的同时,力求两岸恢复对话,尤其是施压大陆与台湾当局进行接触和会谈。长期而言则是要力求把台湾更有效地整合进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打压和围堵中国大陆的体系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