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结构亟待转型
发展中国家的脆弱性表现在其依赖于资源、能源和出口导向的经济模式,在高度全球化的发展阶段,低附加值和产业链底端带来的价值必然损耗大量的资源、人力和市场。诸如东南亚诸国、巴西、南非、土耳其等国家不具备庞大的内需市场,劳动力人口更是处于低增速,无法支撑未来向更高阶段发展的资源和禀赋。
部分发展中国家的制造业均呈现不同程度的下滑趋势,一方面是传统的制造业萎缩,制造业在经济结构的占比下降,另一方面的新型制造业发展滞后,科技创新乏善可陈。早期的出口导向型经济体,例如新加坡、韩国等,在后期转向科技创新领域,得以率先迈入高收入阶段,而大量发展中国家遭遇经济结构性困境后,其脆弱性将充分暴露。
全球化分工和廉价的国际融资使发展中国家快速获益,却未能及时推进或选择了错误的改革。拉美国家在20世纪石油危机爆发后,受到国际贸易环境恶化的影响,迫于结构性矛盾压力,错误地选择了进口替代模式和“举债增长”的战略,导致债务加剧,经济岌岌可危。
除了内部结构,外部因素也对发展中国家造成冲击。贸易摩擦和“关税战”造成发展中国家的外部投资环境恶化。联合国贸发会议(UNCTAD)发布的《全球投资趋势监测》报告预计,流入亚洲发展中经济体的外商直接投资估计将下降12%。加上国内政局不稳定,部分发展中国家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甚至出现“逆行”现象。
劳动生产率低是发展中国家二元结构转型迟缓的根本原因。相比城镇化率超过70%的发达国家,多数发展中国家城镇化率刚刚超过50%,劳动生产率与发达国家也拉开三倍左右的差距。
而较低的劳动生产率增速使得债务负担不可持续。据国际金融研究所(IIF)数据,截至2023年底,新兴市场债务规模已攀升至104.6万亿美元,较2022年增长7.1%,占全球总债务比重由2022年的32.8%上升至33.4%。在此背景下,需要警惕部分发展中国家的主权债务违约风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估计,目前新兴市场有约2370亿美元的外债面临违约风险。
此外,发展中国家所处的地缘政治风险也在持续上升,如何破解经济转型困境并融入“再全球化”面临重大考验。中国的经济转型经验可为发展中国家提供成功样本,即加快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一方面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坚定实施扩大内需战略,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巩固国内超大市场;另一方面推动国际国内循环相互促进,积极拓展外部市场。2023年中国最终消费支出、资本形成总额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分别为82.5%、28.9%。同时,中国的制造业特别是先进科技投资增长加速度,加快构建“消费内需增长(扩大内需)+科技创新升级(培育新动能)”的新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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