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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鲁敬在清理揭取龙会河楚简。(图源:人民日报) |
释读文字,破译历史密码
采集简牍信息后,就进入整理阶段。蒋鲁敬工作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竹简红外扫描图版,进行文字释读。
“战国时代,各诸侯国‘言语异声、文字异形’。楚国使用的文字属于战国古文。”蒋鲁敬介绍,他正在整理的竹简2021年出土于王家咀墓地,是战国时期楚地流传的《诗经》。
“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诗经》,大部分经过编辑加工。”蒋鲁敬说,考古发掘的战国楚简,提供了窥见先秦典籍原貌的重要依据。
通过释读和编连,初步判断王家咀《诗经》可以确认的有150余篇,绝大部分可以和今本《诗经》中的“国风”相对读。比如1561号简“雉鸣求其牡,济盈……”今本《诗经·邶风·匏有苦叶》作“济盈不濡轨,雉鸣求其牡”,诗句顺序发生了变化。“这是否暗含诗意的不同,值得研究。”蒋鲁敬说。
将王家咀楚简中发现的《孔子曰》与今本《论语》对读,研究望山桥一号楚墓出土竹简……近年来,蒋鲁敬和同事们持续开展考证和研究,为传世文献的记载提供了重要补充资料,丰富历史细节,破译历史密码。
成果共享,让古文字“活”起来
“松柏1号汉墓出土的《令丙第九》木牍,规定荆州等地出产的枇杷运送长安。枇杷是和荔枝一样容易腐烂的鲜果,这样长途运输的代价很高。汉文帝发布的这道令,让我们对西汉时期的法令和荆州地区的物产都有全新的认识。”展厅内,一群游客津津有味地听着蒋鲁敬的讲解。
让冷门绝学走近公众,是蒋鲁敬作为简牍学者的另一重坚守。“把竹、木截劈成窄长条谓之简,把竹、木锯解为较宽的长方片谓之牍。在魏晋之前,简牍一直是重要的书写载体。后来随着纸的发明和使用,简牍逐渐被取代。”蒋鲁敬说,由于年代久远、字迹模糊、内容晦涩、学术门槛高等原因,简牍学的传承仍面临较大的困难。
荆州博物馆汇聚了老中青三代简牍整理与研究人员,蒋鲁敬作为80后,已逐渐成长为行业中坚力量的一员。如何让研究成果更好地转化利用,让公众共享考古成果?蒋鲁敬一直在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