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光:比如SARS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早期为什么会混乱,采取了哪些策略结束了这种混乱等,我们都应更好总结,把这些经验教训当作课程传播给各级领导干部。领导干部没学过相关知识,自然不会绷紧公共卫生这根弦。这就导致湖北在疫情初期重复了当年SARS时走过的弯路。而且SARS那年,湖北只有6位患者,很容易控制,当地干部从自己经历中难有足够的经验。
更进一步,很多领导干部不了解公共卫生的内容,不了解公共卫生改革。如果把公共卫生改革作为医改的一部分,本身就是不了解公共卫生的表现。
《瞭望》:去年6月,你在“中国医改十年:回顾与展望国际研讨会”上的发言,对公共卫生提出了公有、公益、公平、公开和公信的“五公”思考,这是为什么?
曾光:我在那次会上的发言是多年对公共卫生思考的总结,但很多人并未理解。那其实是一次提高公共卫生重视度的机会。后来有参会的领导干部告诉我,对没有及时重视公共卫生改革表示遗憾。
《瞭望》:公共卫生跟医疗卫生体制改革既有联系也有不同,改革策略应该不同吗?
曾光:公共卫生改革和医改的改革策略是不一样的。什么叫公共卫生?公共卫生是关系到一国或一个地区人民大众健康的公共事业。可以说,新冠肺炎疫情就是一个公共卫生的典型案例。公共卫生改革涉及更多的政府部门和社会群体,政府是公共卫生的第一责任人。
虽然医改离不开公共卫生,公共卫生改革也少不了医学,但二者的改革内容差别很大。医改的改革策略不足以决定、支撑公共卫生改革。公共卫生改革宜单独策划。道理很简单,医改改得再好,也没办法从根源上防范公共卫生事件的发生。
所以我认为,公共卫生以往多次改革,效果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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