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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的红妆研究与致命的“传统” | |
http://www.CRNTT.com 2011-02-19 10:49:37 |
接着,陈寅恪又说,“今人误谓中国过重虚理,专谋以功利机械之事输入,而不图精神之救药,势必至人欲横流,道义沦丧,即求其输诚爱国,且不能得”。事理透彻,莫过于此。或许人这一“现实中的”动物,为一己之生存,让自己的利益扩大化,再也正常不过。问题是,在学问面前而图以陈寅恪所说的“专谋”,而轻精神之解药,至“道义沦丧”,实在危害不浅。即便有聪明才智,创造一些天下瞩目成果,未必能使其转化为人类之财富,为国人所共享。众多实例,不必于此贽言。 陈寅恪晚年,致力于“红妆研究”,在目盲足膑的情况下,却不惜花巨大的宝贵时间劳着写《柳如是别传》,堂堂八十万言。对于陈寅恪先生的这最后一部巨著,至今仍为许多学者所诟病,或批评言:学术价值值得怀疑。我想,这些学者未必就真正读过陈寅恪的著作,或者深入了解陈的思想与研究方法。 柳如是,即河东君,是活动于明清易代之际的著名歌妓才女。陈寅恪通过将她与明季文人官员钱谦益、陈子龙等进行对比,无论是才华,还是人格上,河东君终究是更胜一筹,与那等文人形成鲜明对比。在陈寅恪看来,河东君的才华远在明季江南文人领袖钱谦益之上,河东君在钱谦益降清之际的精神操守,更是足令钱谦益为代表的江南文人们汗颜。在“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社会转型或变荡之际,知识分子如何对文化与道德之基本命运作出决择,或许便是体现了一个民族的未来命运。明季钱谦益们,无疑是令陈寅恪先生所失望的。纵观现实,从胡适之新文化运动到文化大革命,甚至到陈寅恪先生去世四十余年的文化界,诸多占据时代主流的所谓知识分子领袖,正是陈寅恪先生学说所暗喻的对象。 当初文革期间,陈寅恪被骂成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与当今大批学者仍然诟病陈寅恪“红妆研究”的学术价值一样,这些批评者或诟病者,尽管是打着“与时俱进”的大旗,或在无知且已失去对文化之责任担当意识的前提下任意“学术作秀”或“学术娱乐”,他们身上都长着畸形化了的功用主义的毒瘤。慢慢地,这形成了致命的“传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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