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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的红妆研究与致命的“传统”

http://www.CRNTT.com   2011-02-19 10:49:37  


 
  一名学生上课,也认真备讲义

  国民党战时内阁教育部长杭立武许诺,只要陈离开广州到香港就给十万港币和新洋房,最后到了几近哀求的地步。但他态度坚决地要留在岭南大学,并对人说“何必弃父母之邦”。

  中山大学历史系教授胡守为回忆,1950年,岭南大学历史系仅有三位学生,选读陈寅恪课的学生仅有他一人。尽管如此,每逢上课以前,陈老师必叫助手读一遍讲义给他听,上课时还要穿着整齐。

  流传的说法是陈寅恪有三不讲:书上有的不讲,别人讲过的不讲,自己讲过的不讲。这样,备课和讲课就像学术研究一样甚是辛苦,有时提前十到七天备课。

  更有甚者说陈寅恪可以背诵《十三经》,胡守为认为这也不准确,“说他熟悉是可以,但不能说全能背诵”。倒是曾有学生回忆:“陈老师记忆极好,我在成都任他的助手时,指示我代查资料,往往连版数、页数以至行数都对。”

  1952年,陈寅恪一家搬入中大东南区1号楼。中山大学历史系教授刘志伟说,“中大有个传统,这栋楼是给学校最好的教授住的,是学术崇高的象征。”同年秋,全国高校院系调整,岭南大学被取消,中山大学迁入康乐园。中大迎来了史学大师陈寅恪。

  著书

  靠口述艰难完成巨著

  从上世纪40年代中期开始,陈寅恪视力严重衰退,只能略辨光影,学校专为他修葺白色水泥路,涂上白漆,方便辨识,还在房屋东侧的路口设了一道护栏,以保安全。当年,学校对知识分子的苦心由此可见一斑。

  陈寅恪记忆力惊人,通过自己口述让助手黄萱记录,1953年末开始,仅用半年时间便完成六万多字的《论再生缘》。

  其实,过程却是殊为不易。蔡鸿生介绍,写《论再生缘》和《柳如是别传》的过程基本是这样:陈寅恪开具书目,黄萱到图书馆找到图书,拿回来念给陈寅恪听,陈寅恪是边读边思考。第二天,他会将自己前一天记在脑子里的想法口述给黄萱,黄萱记录。随后,黄萱再读给陈寅恪听,加以修改,最终定稿。

  也正因此,大脑日夜疲劳,也让陈寅恪晚年离不开安眠药。有时想好了问题准备第二天告诉黄萱,但第二天却忘记,只好重新来过。陈寅恪晚年著述的艰难,大略可以想象。

  黄萱家在中山医附近,彼时交通不便,可以说陈寅恪经常是焦急等待,原因就是记在脑中的东西需要宣泄出来,否则太过紧张。每次都是口述完毕,陈才能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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