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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并预防中国经济运行硬着陆及风险

http://www.CRNTT.com   2012-09-04 08:25:11  


     
  (二)上游产业及相关企业过剩更加严重与库存急剧上升
    
  中国经济多年的两位数增长,形成了对上游产业的需求性传导,大量资本流向煤炭、焦炭、钢铁、有色金属、水泥、电解铝与氧化铝等上游产业,上游产业的投资项目规模大,对GDP增长拉动效应大,既能得到地方政府的行政支持,又能获取商业银行的信贷支持。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前,中国上游产业的过剩已经出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中国新一轮投资热进一步刺激了上游产业的更大更快扩张,其结果是导致了上游产业更加严重的过剩。以钢铁为例,截至到2011年年底,中国钢铁产能约为8.67亿吨,钢铁需求约为5.62亿吨,钢铁过剩50%以上;在5.62亿吨钢铁需求中,45%为建筑用钢;基本可以判断,未来房地产业的下行会大大减少建筑用钢量,相应的钢铁总需求也会减少。从目前钢铁产能还在增加、钢铁需求在减少的态势看,到2014年,中国的钢铁过剩可能会超过100%。中国经济增长的放慢,不仅会减少钢铁的需求,还会减少对上游产业其他工业产品的需求。上游产业的过剩,会导致相关联企业库存的急剧上升。上游产业及相关企业不仅占据着大量工业用地,而且占用着商业银行大比例的贷款额,其更加严重的过剩与库存的急剧上升,会严重拖累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
    
  (三)较多中小企业及小微企业的停工停产及破产倒闭
    
  在中国经济运行由两位数高增长向一位数低增长的“着陆”中,中小企业及小微企业受冲击更大。原料成本上涨、能源成本上涨、工资成本上涨、外汇汇率成本上涨,几乎吃掉了中小企业及小微企业的所有利润。除了成本上涨,对中小企业及小微企业正常经营形成重创的是“三个十万亿泡沫”中的“民间高利贷的地下融资泡沫”、“房地产沉淀的债务资金泡沫”。受融资难的困扰及房价上涨的诱惑,大量的中小企业及小微企业介入高利贷与房地产投资。可以说,在“民间高利贷的地下融资泡沫”、“房地产沉淀的债务资金泡沫”完全破裂前,绝大多数中小企业及小微企业虽然经营困难,但还能勉强支撑下去;随着“民间高利贷的地下融资泡沫”、“房地产沉淀的债务资金泡沫”的破裂,较多中小企业及小微企业会受到严重冲击。较多中小企业及小微企业的停工停产及破产倒闭,影响的不仅仅是地方经济发展,还会严重拖累就业。较多中小企业及小微企业的停工停产及破产倒闭对就业拖累所造成的影响,远远大于其对GDP增长的影响。如果说GDP增长是经济问题,那么,就业困难就是经济社会问题。在某种意义上,较多中小企业及小微企业的停工停产及破产倒闭,会间接影响社会稳定。
    
  (四)部分家庭(个人)的资产负债表“转负”并导致较大社会财富蒸发
    
  在中国经济运行“着陆”的过程中,黄金、艺术品、房产三大类资产价格的波动尤其较大幅度下跌,会冲击中国许多家庭(个人)的资产负债表。面对人民币对内贬值的困扰与三大类资产价格暴涨的诱惑,先富起来的部分中国家庭(个人)大量买入黄金、艺术品、房产,往往没有考虑其价格下跌的风险。从中国部分先富起来的家庭(个人)资产负债表看,存在两个缺陷:一是财务杠杆率过高,高比例贷款或借债买入资产,二是非流动资产占比过大,属于“不动产”定义的黄金、艺术品、房产等资产数额大。无论是投机资本逐利布下的“诱多陷阱”,还是资产价格波动的内在规律发挥作用,黄金、艺术品、房产三大类资产价格都极有可能出现大幅度下跌,这意味着买入黄金、艺术品、房产资产额较大的家庭(个人)会产生大的财富损失,部分家庭(个人)资产负债表会突然由“正值”转为“负值”。部分家庭(个人)资产负债表受三大类资产价格下跌的影响而“转负”,一方面会导致较大社会财富蒸发,另一方面会拖累中国的消费增长,使拉消费增长的政策效应受到抑制。
    
  三、预防中国经济运行“硬着陆”的金融财政政策灵活使用及经济措施配合
    
  文章指出,中国经济运行的“着陆”过程中,经济体是选择“软着陆”,还是选择“硬着陆”,往往不以行政意志为转移,会有很大的可变性。中央政府在力求通过宏观调控而实现经济体“软着陆”的同时,也要有经济体可能出现“硬着陆”的心理准备。因此,宏观调控要更加重视细节与技巧,灵活运用货币财政政策并以各种经济措施相配合,预防中国经济运行“硬着陆”的风险。
    
  (一)货币政策及货币供应量在较长时间内仍要着眼于控制通胀
    
  在中国经济“着陆”过程中及着陆后一段时间内,与经济增长速度回落的趋势性相比,物价回落及稳定存在相当大的不确定性。过去10年,在经济增长速度回落确定与物价回落不确定性之间,货币政策明显倾向于以货币供应量的供给倍增而刺激经济增长。当前面对正在回落的经济增长速度,要求放松货币政策而保经济增长的呼声越来越强,货币政策如何着力,仍是中国经济“着陆”的调控难点。在经济增长速度回落性与物价回落不确定性之间,货币政策应侧重于控制通胀。更好地平衡保增长与控通胀之间的关系,虽然体现了货币政策使用的技术性与艺术性,但是,对控制通胀并使CPI稳定回落到2.5%以下的要求应更坚定。
    
  在GDP保持两位数以上12%甚至13%、14%的增长速度下,CPI增长在3.5~6.5%之间波动,控制通胀显得不太重要;随着中国经济由两位数高增长降到一位数的低增长,在GDP保持6.5%~7.5%的增长速度下,把CPI增长控制在2.5%以下,就显得十分重要。如果GDP保持6.5%~7.5%增长速度,CPI增长在3%~5%之间波动,扣除CPI上涨要素的经济净增长可能达不到4%甚至3%。中国经济运行“着陆”中及其以后的经济一位数低增长,相应要求低通胀,如果不能保证低通胀,高通胀的低增长会使中国经济体受到严重损害。因此,在中国经济运行“着陆”中及其后的较长时间内,货币政策及货币供应量仍要着眼于控制通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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