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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煌:以一国两制原旨解京港焦虑

http://www.CRNTT.com   2014-09-11 00:26:10  


 
         以“一国两制”的原旨解北京、香港的焦虑

  香港回归已经十七年了,对北京、对香港而言,双方都跨过相互小心翼翼的礼貌阶段,而进入“视为当然”的阶段,在此一阶段北京和香港一些深层次的矛盾,就被突显而且会因为视为“当然”,而加深了彼此的矛盾与冲突。

  对北京而言,北京会发现进入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中国的发展似乎遭遇到空前的挑战和强大的阻力,外在环境日趋复杂。许多国家都对中国大陆采取了多手策略,意图破坏中共想把握的和平战略机遇期,迟滞中国的崛起,所以形成了中国崛起速度,与中国的麻烦遭遇成正比。同时中共领导人解决内部矛盾的有效性,也和周围国家和地区的挑衅成正比,这样的结构变化,或少冲击到北京解决台、港、维、藏这一层次问题时心理的淡定性。从这一层次来看待“白皮书”,应该说,北京还是很克制的。前面说陆港关系已经进入“视为当然”期,因此,北京对香港部分激烈人士的挑衅,会认定是“里通外国,演变中国”,不体会大局,欠缺民族大义的严重错误,而白皮书的叙事方式,基本仍以说法、说理为主,然而,还是掩不住内心的焦虑感。

  对香港而言,香港的焦虑在经济上冲突性的繁荣、社会上矛盾性依赖和战略上未来性的迷失。从经济的角度来看,香港以往的荣景是建立在自由、法治的统治下,成为华人社会一个独立的地区,而今日的繁荣主要是依靠中国大陆的扶持。此一繁荣的物质基础,表现在社会层面一种无法拒绝中国大陆的施惠。特别是在可预见的未来,香港不仅无法摆脱类似的依赖,而且对比大陆的深圳、广州和上海,香港的优势不断地消失,大陆的产品已经不需要香港这个“前店”的服务,在金融业的经营上,又开始遭逢上海,这个老对手。除此之外,香港长期以来没有国家意识,反共价值和轻视中国大陆的基本心态,如今都必须重新调整,难免存在调适快慢,或且不能适应的问题。如果香港在全球化的竞争下,没有办法寻找真正位置,与广州、上海作出区隔,支持香港未来的繁荣与发展,则香港实行“一国两制”的物质基础有越来越弱化的现象。香港对此感到焦虑,从而企图在政治上强化“两制”差异,突显香港的自主性。然而香港的激进人士将“行政层级”的“一国两制”,上升成为政治意识形态层级的抗争,在本质上就夸大了“一国两制”的解释,有些人甚至挟洋自重,自然不可能得到北京的回应。

  其实北京是“一国两制”的原创者,北京对“一国两制”的关心程度必然不低于香港,然而北京对香港的关心,应该不能只停在回归后,香港的繁荣和发展层次。因为维持香港的繁荣发展,不一定需要“一国两制”,但是香港如何在“一国两制”下,展现自己的生命活力,这才是北京真正应该关心的层次,。换言之,北京在面子和里子都打败西方“香港已死”(The end of HongKong)的预言之后,应该将注意力转到“一国两制”作为一种国家学理下,创新的制度,“一国两制”如何真正展现其制度的生命力。

  “一国两制”之所以可能延长的生命力,是因为源于她是从中国自身的行政文化中,所形成的可能性。在中国历朝历代的统治中,是以天下为对象,所以对于统治不同文化,不同地区的人民,原本就有“因俗而治”“因民而治”“羁縻之制”种种办法,以体现“和而不同”“统而不一”的治理艺术。当然当今的情势、形势和传统中国的统治大大不同,而内在精神依然相通。如今的香港如果能协助北京,使得“一国两制”从政策升级成为制度,所谓“制度”从现代国家的角度来看,首先有法律的依据,包括宪法、基本法的保障,又为近廿年的经验积累,形成一套运作规范。如果再能加上,着眼2047之后,“两制”之间继续互补的机制,例如,香港和上海之间,打造新型的都会论坛,建立深度而多元合作的关系,共同打造亚洲金融中心;香港和广州、深圳等串联为全新的大都会联盟体共谋解决区域发展问题。由于彼此的制度不同,区位不同,资源不同,与外在的联系也不同,因此这样的合作、联盟不仅不可能真正趋同,反而因为合作与联盟,其差异将更为突出。这才使得彼此般合作和结盟更为巩固与牢靠,需要使关系更亲密;反之,如果合作的、结盟的城市因为彼此的合作,而越来越趋同,则合作的城市之间就有可能从互补变成竞争。对香港而言,城市的合作、联盟是面对全球化,提升自我竞争力的重要方法,有了竞争力,自然增加了“一国两制”的稳定性。是以,香港精英对“一国两制”的焦虑可以理解,但是问题的解决恰恰不是向北京挑战而能争得什么,而是香港能与内地城市合作时,自己有些什么,才是问题的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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