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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培云:没有土地,就没有灵魂 | |
http://www.CRNTT.com 2009-02-04 09:46:35 |
王小杨:有一个普遍的现象,农民对于中央政府的政策是极为拥护的,但是他们时而也会暴发出一些反抗情绪,这主要是他们觉得:基层政府在执行有关中央政策时,严重腐败,而从中肥私。若要真正改观基层政府如县乡一级在农村政策执行的“不到位问题”或“政策被扭曲的问题”,将该从哪些方面来入手? 熊培云:这是一种很值得研究的心理现象。自古以来底层人有两类拯救者:一是上天,二是天子。前者即所谓“人在做,天在看”,那是一种神力;后者则是“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里的“王师”,是人世间的具体拯救者,护佑者。现在天子变成了中央政府。很多人认为中央政府是好的,具体的坏事都是基层做的,认为中央是清官,基层是贪官。 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农民 【如梭罗所说,我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公民。我幷不认为这是什么“赐予”,而是一种偿还。只要这种“赐予”的逻辑存在,我想它就不可能仅限于农民。每逢过年时,官员们所谓的“送温暖”一词,在政治上是不及格的,因为让社会免于饥寒交迫是政府的责任,而不是可有可无、可送可不送的礼物。】 王小杨:去年以来,金融危机生猛发威,全世界经济不景气,大量的工厂倒闭裁员,一些地方政府以救经济、减少失业、维护社会稳定的名义,来补贴那些国字号企业;很多富商们、企业家们,在哀叹自己的财富失水了多少,减值了多少,却这背后仅是他们房产泡沫少了,股票跌了。但现实是:中国社会上那一人数占了三分之二强的农民群体,仍然在为赚取维持生计的几百元而苦恼。除了媒体的报道偏向外,为何在经济低迷时期,人们很少关注农民的生存状态呢? 熊培云:这些年从政府到社会对农民的关注还是很多的,的确也有些变化,农民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些,比如,减免中小学生的学杂费,取消农业税,这也是大家不断努力的结果。 王小杨:主要研究农村发展、地方治理和基层民主的学者赵树先生,曾将万里等改革家对农民深切理解与尊重的政治理念,概括为“尊农精神”,幷强调是尊重“农民”本身。不是将农民看作依附在土地上的“落后分子”,而是真正的国家公民,是社会的主人翁。既然农民是公民,那么他们在政治上和法律上的平等权利就应当得到保护和尊重,这是现代政治的基本逻辑。但事实上,在主观上仍然将农民视作子民,认为农民的权利是被赐予的,也是可以任意剥夺的。对此,您如何看待呢? 熊培云:如梭罗所说,我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公民。我幷不认为尊农等是什么“赐予”,而是一种偿还。事实上,只要这种“赐予”的逻辑存在,我想它就不可能仅限于农民。每逢过年时,官员们所谓的“送温暖”一词,在政治上是不及格的,因为让社会免于饥寒交迫是政府的责任,而不是可有可无、可送可不送的礼物。 王小杨:农民作为国家公民,其主要政治权利应当主要表现在村级选举与村民自治这两个方面。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很多地区的村民参选积极性与民主热情仍然不高,因为没有多大的经济利益可图,而似乎有一个现象:一个地区的经济越发达,那一个地区村民的民主热情就越高。村民这种民主心态的根源,仅仅是村民为了所谓的经济利益这么简单? 熊培云:选举就是因为大家有利可图才有意义,如果无利可图,选举就会成为一种空洞的仪式或者负担。世界上最糟糕的选举,就是那种非尽权利而是尽义务的选举。 王小杨:我很赞同您的这一观点。也许正是因为选票“有利可图”,正是大家看到了选票的价值。 大学生村官比抢着卖猪肉的研究生有前途 【就个人而言,只是一种择业。对中国而言,大学生当村官比研究生抢着去卖猪肉有前途。】 王小杨:您也曾说过,一个好的学者或者时代观察者必定要“坐得住书斋,下得了田野”。那么,对于村庄的未来与农民的命运,或说这些将朝着怎么一个方向前进,您有何思考呢?乡村的生活给了我们很多美好记忆,成为了每一个与农村有缘的人的精神家园,而我们能为农村做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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