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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海到台北,大脸崛起 | |
http://www.CRNTT.com 2010-12-15 14:28:53 |
眼瞅上海世博风光,台北不遑多让搞花博,三分之一台湾本土花卉,三分之二海外花卉,被召集到圆山脚下接受大阅兵,组成世界上最大的花园。然而,中国古典园林美学讲究错落有致曲径通幽,而花博未免过于拥挤,有的地方乍一看有点像布满鲜花的灵堂;台北花博让人想到广州春节的花市,但这种“过把瘾就死“的短期行为又没有花市的风俗人情。再说在台湾这样一个超级娱乐社会,花博连个选美大赛的点缀都没有,稀里哗啦全是花,不管从娱乐还是从美学来说,都纯属干巴巴的花霸。至于旅游和经济效益也令人生疑,花博特意做了一个邓丽君馆,似乎想赚一把大陆客的怀旧钱,但压根没多少大陆团会选择花博。北京广州都有很好的植物园, 但平常哪有什么游客会跑去那儿赏花?至于邓丽君,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给她设那么一个像灵堂的地儿,一个临时的邓丽君灵堂怎么能跟国父纪念馆和中正纪念堂竞争? 高雄办世运,效果可谓大象踩蚂蚁(有几个人知道“世运“是啥?),花博好一些,但也是大象踩花,好不到哪儿去,全民打造的并不是可持续性的城市花园,而是一张转瞬即逝的花脸_是台北的面子。虽然民间啧有烦言,但媒体大多是正面宣传,据说有的媒体与花博有利益关系,而花博甚至动用“公关费“买通报纸为花博大登软文式报道。政客则动辄宣称“爱花博就是爱台湾“,某些名人例如星云大师也以小学生作文的纯洁口吻把花博上升到伟大的国族主义高度。这种面子工程,这种国族主义,这种全民动员,都令我这个大陆土包深感熟悉和亲切。我们的文化毕竟是同根的。 台湾老牌影视歌三栖明星杨烈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讲故事——台湾政治就是没完没了的肥皂剧_他说黄昭顺为竞选高雄市长,大发豪性打击飑车族,宣称应该在马路上撒豆子,让那些飑车的人活活摔倒;“内政部长“江宜桦忽发奇想宣称:有配偶的人如果卖春,须征得配偶的同意。。。。。。杨烈边讲这些笑话边质问:“你说城市怎么交给这种脑子的人去管理呢?“车经过中山北路,道路两边闪烁着会变色的霓虹灯管,杨烈说:“外国人总搞不懂,为什么有路灯还要这么多变色灯,这是做什么用的。“我告诉他,这在大陆叫作“亮丽工程“,大陆很多城市比台北骚多了。 杨烈大哥质问花博:“为什么一根空心菜到了花博报价涨了十倍,钱都到哪去了?你不要侮辱民众的智商。“ 台北很多出租车上都有大盆鲜花,这是我在全世界从未见过的,仅凭此,台北已堪称“花都“,何需所谓世界第一的煌煌花博。甚至陈升区区一本散文<阿嬷,我回来了>也比花博真切动人,陈升写了伴随他童年成长的二十几种花,在屝页上他写下:阿嬷泥土里的花是最香的。 阿嬷泥土里的花是养育而不是“打造“出来的,我所热爱的台湾之美,是细水长流妙手偶得的寻常之美,而不是我在大陆司空见惯的社会机器国家机器的轰鸣。打造一个“花卉世博“来赢得国际影响力,这只是岛民可笑可怜的幻觉;以撤掉垃圾桶来显示“城市花园“的乾净则纯属鸵鸟心态,台北也许是全世界最难找到垃圾桶的城市,一个死要面子的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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