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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漩涡中的郎朗 | |
http://www.CRNTT.com 2012-10-25 08:10:48 |
外面的世界 外人很难理解这个行当的残酷,即使成就如郎朗这般,地位也并不稳固。国际舞台就像一只高速转盘,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否成为下一个被抛出的弃儿。今天的国际巨星,依然不能脱离被挑选的位置,其惊心动魄之处常常可以一场演出定乾坤。 “你和世界一流乐团、指挥合作,人家乐团不满意,有新人出来了,比你弹得好,就把你给顶了。”郎朗身边负责打理中国业务的主管李宁说,“一个中国人在国外扬名立万,难度非常大。我们很多音乐家奋斗半天,在国际上也打响过,最后回到中国,国际市场就失去了。” 古典音乐是西方人的领地,用郎朗的话说,在西方,“只要走到台上你就是少数民族”。而一个中国闯入者的存在感和人格完全可被忽略,此种感触在他是极强烈的。“因为古典音乐界毕竟还是有一点种族歧视的,尤其是在90年代末。我初到美国时也受到嘲笑,他们说,中国人?弹钢琴?上帝啊,你们能不能学点儿别的?他们觉得中国人顶多开个餐馆完事儿了。” 到今天,郎朗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中站稳脚跟。中国现在只是他全球市场的1/5,一年之中他仅有两个月左右在中国,更多时间是在全球各地来回飞奔,每两天飞一个国家,每场演出前排练一到两次就登台,如此频密的安排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他自己则显得一肚子憋屈,“谁不是排练一两次就上场的?哪有职业乐团排练5次的?你就要这么快地适应,没有办法啊。” 既有责备,也有捧举。郎朗的全球开花,无疑是对中国人在某些领域弱势心态的一种提振。他与已回到中国的姚明、成龙等人一样,之所以被赋予“中国名片”的符号意义,正在于他们这些个体为中国的软实力建设发挥了作用。崛起进程中的中国,需要这样一些立体形象作为纽带与外部世界更密切地沟通与融合。 李宁追随郎朗已有6年,此前是美国一家侨报社的记者,有一年一个颁奖仪式,郎朗因在欧洲巡演未能出席。颁奖那一刻,现场的人纷纷站起来,注视著作为在场华人的李宁,向他鼓掌致意,“好像我就是郎朗,或是他的什么人似的。国内的人可能体会不到,那种民族的喜悦感和自豪感真是无以言表”。 2009年,《时代》周刊将郎朗评为当年100位影响世界的人物之一,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有能量以一种非官方身份,透过艺术拉近世界与中国的距离,因而,“用音乐影响世界”就成了他的定位。官方显然也认同他身上的某些力量,去年选举他为全国青联副主席,这代表着一种政治认可。 但这些事情对他的形象塑造来说,并不全然是有利的。在很多场合,扮演着“国家形象”的郎朗会选择弹奏中国传统曲目。2011年元月,中国元首访美,白宫举办专场音乐会,邀请郎朗演出,他即兴弹奏一曲《我的祖国》,此曲诞生于抗美援朝期间,故有关郎朗敢于在白宫反美的声音闹得沸沸扬扬,弄得他紧张起来,呼吁不要将艺术贴上政治标签。 但树大招风,在国际上行走,各种政治诉求找上门来,几乎是难以避免的。“他20多岁时这种事就找上来了,但让人利用艺术来搞政治的事情是不能干的。”在朱雅芬看来,郎朗并不糊涂,还是有政治头脑的。 在国外,有时被问到一些敏感的政治问题,虽心生反感,但郎朗表示自己一直在尝试建构一种解决机制,“很多重要的音乐会,所有的外国精英都到场,音乐会结束后的交流中,我们会讲很多中国的事儿,他们会更了解中国人的想法,搭建文化理解的桥梁,这很重要。” 声名累人,这经历让他日益老练,在处理一些问题上显得小心翼翼。审订父亲那本自传时,这一点就充分表现出来,逐页翻看,屡屡指出其中措词的不稳妥,在他看来,那些细节问题若被疏忽,可能引起舆论的负面反应或有失政治分寸。 “任何一个出名的人,都会面临一些是非。”郎朗觉得,从事艺术的人,必须维护好自己的形象,“我们每个人都是中国形象,维护好自己的形象,也就是维护了国家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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